果然,瞬间,只见这婆娘先是神情一愣,随即,却是再也憋不出了。
“噗嗤”一声,满是调侃意味,葱段玉手托着腮帮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脸颊朵朵红晕更盛,如晴朗夏日满塘荷花绽放。
还不忘投过来一记鄙视白眼,“瞧你紧张得这副模样……”
“没记错的话,咱们的楚国公,那可是人尽皆知的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胆魄敢把皇帝拉下马,当初虎牢关前线一时不察沦为阶下囚,命悬一线刀都快架脖子上了,也依然将那庆国女皇帝李轻眉,骂得狗血临头宁死不惧,一篇洋洋洒洒文采飞扬的《讨庆国女帝檄文》,至今仍是天下学子竞相诵读的锦绣华文。”
“且还身具三寸不烂之舌,昔日劈头盖脸怒骂起李舍人与庄书墨这等天下大儒,字字如刀不落丝毫下风,于朱雀大街一人之力雄辩浩浩荡荡几千闹事的考生学子,那也是气势如虹吞吐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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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当初于临州第一次见着姐,谈两家生意的合作,那也是胆大包天,奸猾得像泥鳅一样,把姐算计得死死的!”
“怎么?现在反倒紧张起来了?”
一双美目都快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调侃取乐的味道更加浓烈,“难不成,是害怕这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又共处一室,姐会趁人之危对你做出点什么?”
捂着嘴直乐,还不忘一本正经宽慰,“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姐虽是一个死了两任未婚夫的寡妇,可对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还没什么兴趣。”
“更不必说,你还比我小好几岁!”
顷刻间,王老爷印堂漆黑,嘴角直抽搐。
还是第一次发现,不愧是老赵家血脉相传的女子,这婆娘与赵书意那娘们根本如出一辙,不但酒量都浅得感人,而且奚落嘲讽起人来,那都是嘴上长刀子一点不留情面的啊!
还好,眼见他这一副欲哭无泪窘迫模样,赵澜总算放过他。
又一记白眼丢过来,“行了,就不逗你了。”
“坐好了,一段时间没见,陪姐说会话。”
“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告诉姐,今日在太后寿典之上,你是如何以命相搏,不惜忤逆太后,却终究为澄州数十万百姓讨得了一个公道吧。”
“或者是害怕姐会责备怒骂你,行事鲁莽意气用事?”
盈盈浅笑一声轻叹,“其实,今日承德宫发生的所有事,姐早已了然于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