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你看----咱出动了三百多人、跑了四十多里就捞到这些东西!”丁教导员让战士们在尚品庄的废墟上忙活半天、才找到了一千发子弹、十五支三八大盖儿。他把手里的清单递到了谢营长气呼呼地说道,“这次驰援先锋营,咱可亏大发啦!”
"和咱们作战的小鬼子有百十号人呢,缴获咋就这么点儿?”谢营长看了一眼清单,不可置信地问道。
“老谢、别提啦,尚品庄上的三八大盖儿总共有七十多把、王八盒子十多把,可大多数全被烧掉了枪托儿,变成一堆堆的废铁啦,小鬼子就更惨了----全他娘的烧成一堆堆儿的白骨了、身上的子弹和手雷全烧殉爆了。连个全乎的小鬼子都找不到。”丁教导员一脸苦瓜相地说道。
"老子这次是替老战友报仇来的,就没想赔赚的事儿。”谢营长听过了教导员的抱怨、非常不屑的说道,“咱们营的伤亡怎么样?”
“牺牲了……七十多名兄弟,重伤----十二人、轻伤……九人。”说到部队的伤亡情况、丁教导员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他娘的!咋这么大伤亡?”听到伤亡数字、谢营长有些肉疼,他不敢置信的问道。
以往咱们打的都是伏击战、是有准备之战,咱们在地形上、装备上、人员上都占优势;这次咱们打的是遭遇战,地形上、人员上鬼子占优势,装备上堪堪与鬼子持平;所以这次我们吃了大亏。要是没有朱旭同志的炮火支援,我们会输得很惨!”丁教导员对此次战斗作出了非常客观的总结。
“唉,别提了----朱大炮这个臭小子在对付小鬼子和伪军方面比老子强多了。今天要是能碰上这个臭小子,老子非向他取取经、从他身上捞点儿好处不可!”谢营长咂了咂嘴,安慰丁教导员道。
“人家朱旭同志能尿你?!”丁教导员撇撇嘴问道。
“老丁、你不知道,我和朱大炮是抗大分校的同学。好得能同盖一床被、同啃一个咸菜疙瘩。我们之间、除了老婆是私人财产,别的都可以互通有无。”讲起了自己与朱大炮的种种过往,谢营长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老谢、你就使劲儿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我今天还就真不信邪----倒要看看你谢方同志怎么从朱旭同志身上薅下几根儿汗毛来!”丁教导员点指着谢营长半开玩笑我说道。
“老丁,全军分区你见过谁把缴获装备全送给老战友的?!恐怕也只有朱大炮一份儿----朱大炮攻下龙湾屯炮楼儿,那日伪的装备不是全给了咱一营啦?!凭着这些家底儿,咱一营才打出了眼前的这一片天地。”说起攻打龙湾屯炮楼获得的“好处”,谢营长脸上、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老谢,得了吧你!攻下羊湾屯炮楼人家先锋营得到的是啥?!----大八粒、盘尼西林、磺胺、一百二十毫米重型迫击炮的炮弹。什么中正式、捷克式、九二式、三八大盖儿,人家自然就看不上了。所以这些破烂儿才落到你手里。”丁教导员一席话直往谢营长心中的痛处戳。
“老丁、你可真敢开牙!捷克式、九二式在你眼里都成破烂儿啦,啥装备才能入你老丁的法眼呀?!你去咱军分区打听打听去----一个营有四挺九二式、十挺轻机枪、子弹随便打的在咱军分区有几个?恐怕除了朱大炮的先锋营就得数咱们一营啦。就连咱团长打劫、薅羊毛也只找咱一营和先锋营,别人身上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儿来!”对于丁教导员的讽刺和挖苦谢营长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在那里自吹自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