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他们触犯了不可侵犯的东西,而那个东西似乎是我。
记忆之中的那几次,好像都是因为我。不管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不管他表面上如何的对我。我总觉得当初的那三年之间的事或许远非我此刻所知道的那般简单。
魅为何要帮夜倾城?
那时候的他根本是什么都不会在意的啊。
难道是因为夜倾城有着什么他在意的东西吗?
若不是这样,魅怎么可能如此地听从夜倾城。
手上握着散着寒光的剑,染血的衣襟随风飘扬,便是连本来束起的青丝也散了,在空中划过了道道弧线,手起剑落,如此地快速如此地毫不留情,血腥味一下子又弥漫了开来。
我从来都知道魅不是善良的人,也可以说他冷酷无情,当初天下之人为何称他为西毒,那是因为在战场上 ,他嗜杀成魔。
而这个时候的魅,便是战场上的那个修罗。
只是我从来都不知,原来嗜杀也可以有这种惊心动魄的绚烂。
剑上沾满了鲜血,身上的那身血衣又染红了几分,散发着妖冶的诡异,他如此立在夜色之下任由大雪肆无忌惮地飘落在他的身上,这一刻让我想起了多年之前一个高僧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无你,他早已成魔。是孽是缘?幸之,两全其美。不幸,……”当初高僧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魅打断。当时我却没有多想,可是此刻,我却很想知道那句未完的预言。
若是不幸又如何?
我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我好似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那若是没了我,他会怎样?
此刻我真的无法想象.
“妹妹,不要杀了,不要……”我突然用尽力气地朝他大喊。
我怕 ,怕他成魔。
而在我喊出的那一瞬间,他便停了手,朝我走来。
残留下来的那几个人都畏惧地不敢靠近,下一刻却终是转身就跑,一切又恢复了静谧, 唯有四周那浓重的血腥味证明着刚才那一切的存在。
战场之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无须仁慈,也不能有仁慈,可是我真的在害怕,害怕他当真会成魔。
他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眸间有种难言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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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夜里,昏暗无光,若不是我有着常人没有的视力,我根本无法看见他那般的表情,当然也看不见刚才的那一场厮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看得见。”他想触碰我,却在看见满手的鲜血之后颓然的落下。
我伸手,缓缓地触上了他那张冰冷的面具,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妹妹,你没错,真的没错。”
面具上的凉意冰冷了我的手心,似是有种莫名的东西在心底蔓延了开来。
“妹妹,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为何他不肯摘下那张面具。
他不由地后退了儿步,却借机转移了话题,“缭绫,你等我,我再去找些柴火来。这雪好像一时半会不会停, 我们也只能等到明早再下山了。”,
的确,雪覆盖了一切此刻根本无法分清哪条才是路,哪里又暗藏着危险。
还未等我回答,他便匆匆离开,但却在离开之前把身上的棉衣脱给了我,道了一句等我。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却已经跑出很远,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之中。
“妹妹,你何必逞能。”我不由地微微一叹,转身走进了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