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不做就再也没机会做了。
楚玉怔了半天,如梦似幻地喃喃唤道,“爹……”
很轻很淡的一声唤,可是楼玉宇却已是一脸的满足,有一种决然离开的悲凉。
“王儿,你给我扔下匕首。你是西越国的王上,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把全部的责任推给了自己的臣子,自己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轻生,本宫不许。”太后声声凌厉。
楼玉宇转首望向了她,摇首轻笑,“母后,我本就不是什么成为君王的料,是你非要夺过来。”
就在此刻,本来虚弱靠着楼玉宇的王后却猛然抽出了自己胸口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楼玉宇的腹中,“王上若下不了手,那臣妾送你一程。既然要死,那真的就一起死好?”
楼玉宇一脸的平静,对自己的母亲淡淡地道:“母后,你也是时候偿还自己欠下的东西了。静妃……玉辰……”
刀那显然刺得很深,说到最后,他已经很是吃力。
看来王后是拼尽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量。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我身边的楚玉如梦初醒一般冲了过去,揪着楼玉宇的衣襟,“不许睡,不许睡。爹……玉儿……知道错了……”
如此倔强的楚玉终是流下了眼泪,小滴滴地落在楼玉宇的脸上。
“玉儿,我……的玉儿……一定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爹爹没用……”这一刻,他早已不再是西越国的王,只是一个父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管这条路是对还是错,一旦选择了便已然无法回头。
楼玉宇终是闭上了眸子,淡出了这个尘世。
楚玉伤心地扑在了楼玉宇的身上,终究如寻常孩子一般不顾一切地哭了出来。
“死了,竟然这样死了。”景纤尘喃喃地道:“竟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忽而转身,望向了太后,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跪下。”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本宫下跪?”即便已临绝境,她却依然咄咄逼人。
景纤尘向她身后的夏月霄使了一个眼色,夏月霄一个用力,太后便直直地跪在了景纤尘面前。
“恶妇,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曾经名为楼玉辰,静妃的儿子。”景纤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女人,眸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太后的身子猛地一怔,随后却是不屑地道:“原来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她的话音刚落,景纤尘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我不许你如此悔辱我娘。”
“你娘就是贱人,你就是野种。”太后却依然不肯松口,仰着头高傲地道。
即便如此也还不认错吗?
我已经看到景纤尘眸中那上涨的怒火,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扼住那女人的脖子掐死她一般。
只是他没有,却是突然轻笑了起来,“贱人吗?野种吗?那我让你尝尝被野种跺在脚下的滋味,我也要你知道什么才是贱人。”
那笑越发的灿烂,竟有那么几分刺眼。
他把眸光停住在了夏月霄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道:“银月,按我的吩咐去过,你看着她,不许她自杀,我要她尝尽我娘和我当年的痛苦,我要看着那个尊贵的太后如何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样的笑,灿烂之中透着凛凛杀意。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而立在这里的人却也没有动。
毕竟谁也不是善良到单纯的人,明白这一场恩怨之中谁是对谁又是错。
我从来都相信因果报应,自己所做的事总有一天会报复在自己身上。
这是那个太后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该负起的责任。
夏月霄微微施礼之后便一把拎起了太后,一下子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而景纤尘却是望向了姬流潇,笑着道:“潇王爷,我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之后,自然不会再耽误你任何的时间。至于这西越国,悉听尊便。当然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打败战候。我相信这场东邪西毒较量的戏一定很精彩,可惜我已经看不到。”
所有的人都在凝着他,他成了焦点。
从不解到明白,知道了他一切的动机和遭遇,我也不知道他是该同情还是该鄙夷。
只是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他选择放弃了一切复仇。
而那个选择的结果,他想来也很清楚。此刻他已然望向了锦凰,眸中的恨意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脉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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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锦凰从你站在这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输了,所以你若要杀我的话。就来吧。”
锦凰微微一怔,随后却笑着道:“我为何要杀你?我可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手。”
那般优雅,那般淡然的笑。只是里面透出的点点隐忍却又教谁看得透。
锦凰终究还是怨的。
“锦凰,你不恨我了吗?”景纤尘轻笑,竟带着几分淡淡的凄凉。
锦凰摇首,一字一句地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只要你知道如今是我立在你的上方。若是要杀你,易如反掌。”
唇勾起,带着几分嘲讽,锦凰的声音便如此随风而散,略显飘渺,“可是我早已不屑杀你。”
“我明白了。”他后退了几步,却又在下一刻猛地冲向了锦凰,“可是我却不愿你活着。”
锦凰一惊,手中的剑已然出手,可是就在快要触到的时候,景纤尘却已然收住了掌势,就那般笑着迎上了锦凰的剑,然后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