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东邪西毒

我和锦凰之间,总有那么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默契,

“好了,算我错了可好,”她端起酒杯,笑着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杯子,慢慢地品茗着,“看在这好酒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锦凰淡淡地笑着,似乎已然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涂城那个浑身带着刺的锦凰,

这样的她,如同一阵和风,而不是当初的暴风雪,

“修罗也来喝一杯吧。”她转首,笑着望着立在门口的修罗。

从来都不理人的锦凰竟然会主动邀请修罗,

我不过是让他来找她,却不知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修罗没有动,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过来吧,难得锦凰小姐一番盛情。”对于刚才的事,我自然还有几分气愤。只是心底却也不是真的怪他,

或许锦凰真的有什么事吧。

修罗依言走了过来,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锦凰,到底有什么事?我当初既然答应了你入了战侯府,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我到底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品着如此好酒,本该是论诗,只是此刻却没有那种意境,

如果锦凰会伤害到魅,我必是会阻止他。

算是还当初的一恩也好.算是因为我尚未记起的回忆也罢,我都无法袖手旁观。

锦凰凝了我一眼,神秘地一笑,“我若只是为了查清战侯的身世,你又是否相信?”

身世?

“锦凰,你是否接了别人的买卖?”我不由地追问,

锦凰却笑着道:“缭绫,你又何必这么着急?难不成几日的功夫,你就已经看上了战侯?”

我从来不知道锦凰还会开玩笑,如此看来,她真的是变了。

“锦凰,如果说,我是看上他了,想让你拒绝这桩生意你会答应吗?”我望着锦凰试探性地问道。

“缭绫,此人可非同小可,你若是想让我拒绝这桩买卖,那除非是你自己去跟买主说,让他自己放弃,只要是通过红楼忘雨考验的人,我便不能拒绝,”锦凰悠悠然地道,

“好,买主是谁?”我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或许买主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如何说服他,

那我就去会会锦凰口中那个非同小可的大人物吧,

锦凰若有似无地瞥了修罗一眼,又把视线投注在了我的身上,“东溟国的六王爷,人称东邪的姬流潇,”

姬流潇?

竟然是他。

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可是此刻听来,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上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似乎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没有忘记前一次的分别人,我也记得自己曾说过,若他日再见,我和他便只会是敌人,

而如今,真的要见他吗?

见到他之后又该如何?

此刻我才发觉即便当初落下了狠话,可是我的心底却从未想过该怎样地去报复他,

又或者是自己刻意地把关于他的一切掩埋了,甚至不愿去听任何关于他的消了息。

锦凰却好似怕我不了解他一般,幽幽地道:“人称东邪的姬流潇,是和西毒战侯齐名的名将,亦是悍将。他们懂得兵法谋略,他们亦懂得杀戮,在战场上遇上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东溟国的太子骤逝,天下的人都以为他会成为下一任太子,只是却没想到他亲自推举了三王爷姬流枫。相对于西毒的低调,他算是一个很招摇的人吧,他总是一身红衣,总是噙着一抹笑。

什么?

他竟然推举了姬流枫?

他是真的对权位不敢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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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忘了他当初是怎样的布局,怎样一步步地夺取权利,或许这不过是他以退为进的幌子罢了。

“看来当真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我慵懒地笑着,就好似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也是,当初认识他,和他相处的是夏月染,而并非真正的我,

“如何,缭绫还要见他吗?”.锦凰的笑似乎多了几分趣味,若我真的没看错的话。

“见,为何不见,我还当真想见识一下名动天下的邪王。”我笑着,一派自若,“如此好事,我又怎么会拒绝,”。

锦凰笑着道:“如此我就安排一个时间让你们见上一见。”

我端起酒杯,斟了满满的一杯,“那我先谢过你了,先干为敬。”.

锦凰亦端起了一杯酒,优雅地饮尽,“缭绫,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再去战侯府了。回来我的默明居可好?”

“锦凰,说到这里,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红楼忘雨手下无数,大可以潜入侯府查探一切,又为何偏偏要让我去?”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锦凰就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说到底,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君子之交。相互欺骗过,也争斗过,

锦凰却是大笑了起来,“缭绫,这也算是我特地留给你的。或许你说的对。你已然记不起以前的一切了。所以我也没必要死抓着一切不放。所以给你这个任务,就当是偿还你当初欠我的,我也知道.你已经坐回镜月宫的宫主,我再怎样也不该把人家的宫主当作是下人吧,”说到最后,锦凰意有所指地朝修罗望了一眼。

而修罗却是静静地坐在那那里,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

“只是锦凰,我若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也便不算偿还了当初的一切,做你的下人也算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是真的这般的重守承诺,只是对于锦凰,我还不能放手,

锦凰一怔,随后却是笑了起来,“好,既然如此,我自是答应你。”

秋日午后的阳光,没有夏日里的灼热,带着几分宜人的温暖。

窗是开着的,几缕阳光透过其中,洒落在了我们的身上,氤氲着了层薄薄的光辉,锦凰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嘴角捏着柔和的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酒杯,在那淡淡的光辉映衬之下,更是平添了几分神韵,

也不过是一个月的光景,眼前的人竟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而我却无法道明这一切是否真的如此的美好,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锦凰抬首望了过来,颇为感慨地轻叹,“缭绫,若我们早些时候认识,或许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或许吧,”我不懂锦凰为何突发感慨,只是轻轻地附和,

只是这世界又哪来的如果?

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说什么,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有些话不能说,一旦说明,所有的一切或许都会随之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