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仪立刻意识到母妃这是要单独和元祁哥哥说话，她心里莫名一紧：“母妃，妙仪能留下么？”

楚亦姝看了一眼已经进来的元祁，对妙仪摇摇头，“妙仪听话，母妃和你元祁哥哥有些话要说，一会儿说完了再让你进来，好么？”

“我……”

妙仪看看母亲，再看看元祁，心里不安的情绪虽愈发强烈起来，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只是，在出去之前，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元祁身上。

“哥哥……”

元祁冲她笑笑：“妙仪放心，哥哥一会儿便去找你。”

“那哥哥一定要来啊。”

“嗯。”

元祁淡淡笑着点了头。

很快，殿内只剩下了楚亦姝和元祁两个。

楚亦姝稍稍垂了垂眼眸，“上次厌胜之术的事，我还没有谢你。元祁，多谢你愿意相信我没有谋害你的母亲，愿意帮我。”

那次，若不是元祁及时将梁太后的安排告诉她，真的当着启元帝的面搜出了行厌胜之术的小人，她定然已经人头落地了。

元祁神色很是冷静，他说：“虽然有很多小时候的时候，我记不大清了。但是，我始终记得，京城爆发痘疫之时，母亲命悬一线，是楚母妃你在秋水阁日夜不歇地照顾我的母亲。是你把我母亲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若真如梁太后所说，楚亦姝处心积虑要害他的母亲，那她又何必救他的母亲呢。

“你能记得这些，楚母妃真的很高兴。”

但——

元祁忽然抬起头来，对上楚亦姝的眼瞳，问她：“楚母妃，你能不能告诉元祁，我母亲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在长乐宫，他将楚亦姝眼中的迟疑和震惊看得清楚。

他坚信，他母亲的死内里一定有文章。

“楚母妃，你能告诉我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如今的元祁已然是翩翩少年郎，可是，此时此刻，他向她一声声问着这些话，让楚亦姝恍然间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容萱“死”的那个时候。

无助、可怜、心伤、脆弱，像是一只骤然与母亲分离的小猫，颤抖着身体，惊恐地看着外界的一切……

忆起那时的情况，楚亦姝不由酸了鼻子，“元祁……你……”

“楚母妃，告诉我，好么？”

元祁来到楚亦姝身边，忍受着右腿的疼痛，在她面前跪下。

身为人子，怎么可能不想知道自己母亲死去的真相？

“你起来！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