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淑慎默默往旁边挪了点,“你一定要这么讲话吗?不这么讲话,你是不会讲话了吗?”
“……”陆唯脸上虚假的笑容隐去了,神情显得很忧虑,他低垂着眼睫时,投下一片仿佛忧悒的疏朗阴影,莫名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忧郁。
岑淑慎合上了嘴,又艰难地扒开:“你被钢筋刮到了,一定要打支破伤风的,不然很危险,运气不好的话肌肉痉挛致死,而且你这个伤太重了,还是让医生看一下吧?”
“你让你爸爸来接你吧?”她记得上次在派出所,他爸爸来得可快了。
“我爸?”他脸上滑过一瞬的讥诮和刻薄,然后轻笑起来,“他工作忙,就不麻烦他了。”
岑淑慎已经感觉到这是个糟糕透顶的话题,她没有问下去。
陆唯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实在没什么人陪我看病,岑淑慎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陪我去下医院?”
岑淑慎不情不愿地问他:“你没有别的亲人或者朋友吗?”
“陆唯轻轻叹了口气:”我妈妈,身体不太好,许意最近在搞竞赛啊,我怎么好打扰他——”
“合着就我逃课被你逮到了呗。“岑淑慎嘟哝一句。
“没事,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去医院。”他随意地缠好胳膊,“虽然我,也没有那么想跳河吧,但还是谢谢你。”
“……”这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岑淑慎也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跟你去看还不行吗,服了你了。”
陆唯笑得很疏朗:“谢谢你哦。”终于不是假笑了。
岑淑慎瞥了一眼他分明的下颌骨轮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让我先跟我朋友和爸爸说一声,我让我爸爸一会晚上到医院门口接我。”
谁知道陆唯是不是好东西,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唯脸上笑意更深:“那当然,总不能让人以为我跟你私奔去了。”
“……”正经不过三秒,岑淑慎想伸手揍他,又想起他身上的伤口,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其实在上个学期的前几个月,陆唯一直很执着地在尬撩岑淑慎,非要说的话其实算见色起意,他平日里撩的女孩子不知凡几,说实话,他这人没道德到哪里去,但又说实话,有些女孩子也没道德到哪里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永远不要相信你能感化一个感情上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