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西装男嗤笑一声说:“警察同志,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都说了可能我们自己之间讲话有点直,让小同学自作多情,误会了……何必小事变大事呢?”
一个颤抖却坚决的女声插了进来:“警察叔叔,我录了音,除了最开始的一句话没录进去,其他我都录到了……”
棕夹克脸上的表情明显顿住了,说话口气也没刚才那么自信放光芒了,他犹犹豫豫地解释说:“我们只是想交个朋友……”
话一开口就被岑淑慎夹枪带棒地打断了,“警察叔叔,这话您相信吗,四十多岁的人,和我们十几岁的女孩子交朋友,我们交的什么朋友,合法吗?我们都还没有成年,一个平时成绩能上复旦的同学现在就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们合理诉求就是等我们的家长们来,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肯定承担我们该承担的,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也……”
岑淑慎是把情况往严重了说,但是几个惊慌的女生已经呜呜的哭了,几个男生也沉着脸,脸上挂着稚气和茫然,黄玉琳这会却已经擦干了眼泪,脊背挺得笔直,像是要上什么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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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淑慎明显可以注意到棕夹克抖腿的频率开始变高,蓝西装脸上肉眼可见的焦躁。
其实本来两个警察的态度就是倾向于他们几个高中生的,
“舒舒!小鱼!”高跟家哒哒哒地走近他们,岑妈和薛瑾瑜的妈妈牵着手一起过来了,后面跟着陆唯的爸爸,表情严肃,西装半环在臂弯里,冲他们点了点头,陆唯的爸爸旁边跟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
岑淑慎发微信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的同时,也强调了不要来太多人,说明了陆唯已经去了医院,请求陆唯的父亲能出面处理一下情况,陆唯的爸爸鼻尖上都沁着汗珠,似乎刚忙完出来。
大背头出示了自己的名片,然后开始交涉。
“我们并不是不愿意调解,也不想给国家和机关增添麻烦,但这件事我们几个孩子都是无妄之灾,影响也非常恶劣,我们需要做个伤情鉴定再谈,不知道对方是否也需要做伤情鉴定?”
陆唯的父亲眸子幽深,似乎在看那几个男人,他身材高大,平时保养良好,看起来并不老态龙钟,只是比年轻男性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而他带来的律师挺着胸膛正滔滔不绝。
黄云琳张望了很久也没看到自己有家人来陪她,失望地耷拉着脑袋,被岑妈一起揽住,嘴里骂骂咧咧:“老东西,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了,对这几个没成年的小孩子也花得下去嘴,死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