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担惊受怕,替她着急上火,怎么会无心打理自己?
“妈,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么?况且我这么大了,总不能日日留在二老身边。”
南枝忙取了补血丹,捏碎细细洒在陈金桂唇边,哄小孩儿似的:
“方才还听你与爹爹说笑,怎得我一回来,就耷拉着脸,竟然同苦瓜似的!”
“再大你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吃我的奶长大的!都道‘儿活百岁,母忧九九’,你在外头奔波,同妖邪斗法,搞不好是要命的呀!”
陈金桂又开始抹眼泪,仿佛想起什么,忙去摸索南枝,见好胳膊好腿,才重重松一口气。
南大庄也哆哆嗦嗦,想伸手去抱女儿,却记得方才南枝是直直落下来的,不自在地擦了擦手,试探着又缩了回来:
“哎,好,回来,回来就好……”
“易哥儿,易哥儿!你大姐归家了,莫睡了!”
陈金桂冲着屋子里喊一句,又去推南大庄:
“枝姐儿回来了,你做什么矫情样子,还不赶紧烧水杀鸡,煮上一锅浓浓的鸡汤——
对了,赶紧把叶姐叫回来,旁人问起来,就说,就说今日家里有喜事。”
南大庄憨憨应了,快步往外走几步,忽然又探回半个脑袋,看稀奇似地盯着南枝瞧了半晌。
确认不是梦后,素来生的丑陋,能使小儿夜啼的南杀猪,才乐呵呵地捧着脸去接小女儿回家。
……
南易正卧病在床,虽然才入秋不到半月,可他腰部以下盖了厚厚一层被子,饶是如此,少年昔日正正好的脸,却仍瘦下去一大半。
“大姐,你回来啦?”
南易笑起来,憔悴感更为明显,下巴也尖了几分。
他看南枝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却也只是安静地靠在墙壁上,听着陈金桂喋喋不休地讲话。
问起南易原因,陈金桂满脸怨恨:
“还不是那遭瘟的烂货,一家子的恶毒心肠!自己不孝顺死鬼老爹,叫鬼缠上了,转头却烧了咱们易哥儿跟叶姐儿的八字,我呸!
这计文才心肠毒的,同泡了马钱子断肠草一般,当初我那婶娘为了些银钱,竟然也肯把女儿嫁去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