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口突兀的丹鼎,南枝一时间还摸不清楚它的来历。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有苗族血脉,从小又是在苗族神话里耳濡目染长大的,但她从没亲眼见过阿嬷放蛊,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只蛊罐的存在。
不用说,这些东西是刀麻姑从南太公那里继承的——虽然经历过特殊年代,南太公不愿意唯一的女儿学习放蛊,可也不忍心蛊术失传,这才把东西一代代传下来。
可赤霞鼎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道家的东西,也不晓得怎么会流落苗寨,最后还落到了她太公手里。
不过既然落在她手里,那自然就是她的东西。
南枝把蛊罐同赤霞鼎收起,才把蜈蚣尸体埋在大槐树下头。
她打定主意,明天探望石阿公的时候问上一问,看能不能再挖出来些关于她太公的事迹。
至于那本《十年蛊记》,权被南枝当做作睡前读物,里面除了记载一些蛊术,大都是书者多年放蛊的经历,格外生动有趣。
蛊也不都是常人印象中,用于害人或者苗女拿捏情郎的邪门外道,巫分黑白,蛊自然也有好坏。
就比如,其中有一段,讲了笔者寨子里有个人,上山的时候被狐狸还是蛇精迷了眼睛,回到家就开始吐酸水,看了很多人都治不好。
笔者也拿不准害人的是什么东西,但从罐子里取了条“黑嘎巴”(音译),叫男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面。
到了第二天半夜,男人梦中惊醒,发现窗户破了个大洞,枕头下面的蛊虫消失不见,地上却多了一截黄色的蛇尾巴——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招惹了蛇精。
他眼睁睁看着蛊虫黑嘎巴咬断了蛇精的尾巴,撞烂窗户飞出去就不见了。
后来这个男人的病自然大好,但笔者却没记录关于蛇精跟黑嘎巴的结局。
南枝:“……”
吊人胃口,差评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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