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案子,咱们镇妖司可愿意接?”
——南枝故意隐去了王富贵为绾娘所杀的那部分事实,若是徐紫表露出半点不赞同,她便立刻找借口逃走。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徐紫先是诧然,随后紧握双拳,显然是气愤至极:
“仅仅因着心中贪念,就害了这么多条性命,这样的人合该下阿鼻地狱,受尽极刑万万年也不为过!
如此忘恩负义的大恶人,比之恶鬼凶魂竟还要可恨些!倒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说罢,徐紫又看向那柄油纸伞,美目中似有所悟:
“所以,你说的苦主,便是这藏在伞中的红衣厉鬼?
你是为了替一只鬼申冤叫屈,才千里迢迢上汴京?”
“绾娘为我挚友,又蒙受天大委屈冤枉,我曾应下替她曲家翻案申冤,又怎能毁约?
阿紫姑娘聪慧,虽你我相处不过半日,可我也看得出,你并非那等心存偏见之人。”
南枝猜到自己这步棋走对了,故而拍拍腰中油纸伞,示意绾娘现身:
“此乃挚友绾娘,也是定远人士,便是我所说的苦主了。
曲家绾娘,镇妖观徐紫徐大人当面,你还不快快现身,把你冤情一一诉来?”
油纸伞“啪”地撑开,绾娘美目含泪,对着徐紫盈盈下拜:
“曲绾,见过徐大人。”
方才听了许久,绾娘已是不能自持,不等徐紫回话,便一五一十将王富贵所行恶事道来。
桩桩件件,无论是以毒酒陷害曲家,还是将绾娘尸骨沉入酒坛,无不令人发指,叫人心寒。
“太坏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莫说是猪狗畜牲,便是下辈子化作个大王八大泥鳅,也实在是便宜了他!”
徐紫显然没听过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一时间眼中满是同情,连连拉了绾娘的手,信誓旦旦道:
“你放心,南枝是我镇妖司的人,她的事便是我的事,她的挚友便是我的挚友,这案子包在我身上——
嗯……且容我想想。
替你报仇的事好办,只消带上几个镇妖使,砸了那王家酒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