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王家酒坊闹鬼的传闻,只是一场乌龙?”
南枝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笑着道:
“听王老爷这么说,想必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想来,这背后捣鬼之人,定然是与王家有些龃龉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狠毒。
对方扮鬼吓人不说,竟然还敢在酒中做手脚,我瞧着,这分明是要毁了‘神仙酿’的招牌啊。”
此话一出,屋内人视线都集中在王老爷身上。
“经商不易,各家酒坊之间本就容易多生事端,尤其在咱们这种小地方。
但这回的事,咳咳咳,说起来,还是我生的这个孽障惹下的祸根。”
王老爷看一眼身旁的儿子儿媳,忍不住叹口气,用力捶了捶桌子:
“我这个儿子,自小如珠如宝的养着,我与夫人又给他从小定了一门亲事,正是那曲家酒坊的小娘子。”
说到这,王郎君不吭声了,站在他身旁的马春香不自觉黑了脸,偷偷用手去掐他的胳膊。
前者心虚,被掐疼也不敢回嘴,只回手握住后者的手,暗自使眼色。
“原本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我这孽障好颜色,爱风流,常常留恋勾栏,一来二去,这些消息传到那曲家娘子耳里,不免对这孽障有所怨言。
时日久了,曲家觉得这孽障不是良配,这才退了婚,两家之间也生了嫌隙。”
王老爷对夫妻两个之间的眉眼官司不感兴趣,只当作看不见,指着二人对南枝道:
“马氏是我同夫人精挑细选,求了媒人挑来的好媳妇,她八字极好,旺夫旺子。
又因着她从小跟在亲家公身边学做生意,当男孩养,性格也不似寻常女娘,爽利的很。
都道‘好女百家求’,老夫忧心我这孽障,便急急定下这门亲事,叫小儿迎了这马氏进门。
说来也是天定姻缘,这马氏一入门,老夫这孽障就收了心,从前香的臭的断了个干净不说,还操劳起家里生意来。
却不想,这事叫曲家知道了,疑心我们前头是做给他家看的,就是为了退婚……”
“所以,曲家觉得是王家早就有退婚的打算,所以怨上你家,这才有了今日的扮鬼、在酒中做手脚之事?”
王老爷苦笑一声,不做回答,只用帕子捂住口,用力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