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心中一动,可随即看看沈落河的年纪,又打消了怀疑。
绾娘是三十年前死的,沈落河随他师父行走,最早也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了。
时间对不上。
十几年前,倒是王氏酒坊开始卖“神仙醉”的时间。
这会是巧合吗?
但因着是人家的私事,再追问下去,恐惹人反感。
南枝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招呼二人饮酒吃菜。
三人本就年纪相投,修为相等,加之沈落河二人对南枝好感不低,有意结交。
于是,明明说好了浅酌几杯,三人却喝了一杯又一杯,饮酒聊天,谈天说地,好不畅快。
酒意上头间,南枝提起诅咒一事,也不说是自己身中诅咒,只借故说有个朋友。
沈落河酒量不行,早就醉倒在桌旁,头靠在花习剑肩膀上,醉眼朦胧,深棕色的眼半眯着,似乎在思考:
“诅咒?倒是听门中长辈说起过。南方十万大山,蛮荒之地,有蚩尤血脉,分黑白二巫,那里的人精通巫术,尤擅诅咒。
门中有位自十万大山而来的黎师兄,我这就飞书回去,替你问问,想来,不久就有回信。”
“果真?那就先谢过二位道友,改日若真能寻到法子,自有谢礼送上。”
南枝有些惊喜。
没想到,三人不过是初次见面,这对师兄妹不但透露了不少消息给她,还愿意帮忙寻找破除诅咒的法子。
这当真是真是交浅言深了。
“客气。”
花习剑脸上漾着同自家师兄如出一辙的红晕,慢吞吞道:
“黎师兄此人,最爱钻研咒法,人也热心,想来定会愿意出手相助。
日后我等皆是镇妖司同袍,理当守望相助……”
花习剑推了推躺在自己肩上,沈落河那颗脑袋。
后者眨了眨眼,眼神总算恢复了一点焦距,梦呓一般喃喃道:
“寿州城隍不日便要上任,南道友先杀画皮,后斩妖虎,护卫一方平安,便是城隍上任,也要承道友一份情。
南道友入我镇妖司,想来日后,这位新上任的城隍老爷,看在南道友的面子上,也会与我等行事几分方便……”
城隍要上任了?
寿州城隍位空缺良久,一直迟迟不见城隍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