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关西之后,两个人见到的又是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象,好像是从极乐世界进入了修罗地狱,看到了人间最惨的一幕。
在平氏眼里,他能从快速贸易的商业中获得极大的利润,而且利润又快又我,他自然看不上农民那要等上四季的收成,收成还是那么的微薄,拿了农民的粮食跟要了他们的性命一般。每年收粮食税都要引起大大小小数场火拼。
重农抑商固然对封建王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重商抑农在以农为本的封建时代来说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梁川与弁庆所过之处,本应是良田阡陌水草丰美的平原河谷地带,大量的农田却抛荒着无人耕种,少数有开垦出来的田地种植的技术也很粗放,几乎是任由自生自灭。
平氏治下的村子也极为破败,远远望着更似一堆废墟,饭点都到了,连一丝烟火气也没有,这说明没有一家人开始埋锅造饭。
两个人甫一进村子,就被人团团围住了,弁庆性子急躁以为是身份暴露,正欲掏出家伙拼命。
梁川将他按了下来,给了他一个暗示说道:“别轻举妄动,这些不像是平氏的人。”
寒风的北风不时地刮着,吹在身上寒冷刺骨,所谓倒春寒是最冻人的,因为没有防备。
村民们这种天气下每个人都穿着夏衣般的褴褛破衣,身上脸上长着无数冻疮,耳根发红这都是冻出来的,脸色却是诡异地发青,这是长期饥饿导致的。
他们端着破碗烂盆将两个团团围住,高高举着手里的食具,眼巴地望向两人,嘴里用关西方言无比凄惨地念叨着一些梁川完全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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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庆听懂了。关西话是有口音,可是大致还是岛国语言。
梁川望向弁道:“他们说了什么?”
弁庆心头地泣血,痛苦说道:“他们乞求我们分与他们少量食物,他们很多人好几天没东西吃了,几乎快饿死了。”
梁川眼睛朝远方看了一眼:“街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的人,这些人身上瘦骨嶙峋,一副恐怖干尸状,看样子是已经饿死的人,连收一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初到镰仓之时大街上也是成群的流民,只是他们情况没有这么严重罢了,在关西平氏治下,农民的生活已经不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
弁庆心头泣血,当以为世间都像镰仓一般了,没到了事实并不是如此。
“怎么办?”弁庆问梁川道。
梁川面沉如水,世上的苦难太多,他的信念就是不能拯救世界却要尽自己所能。
“把身上带的粮食分给他们吧,老人与孩子多分一点,成年人少分一分,咱们带的粮食不多。”
弁庆意外而担心地说道:“粮食都给他们了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