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给金总和自己倒上酒,碰杯干掉:“我也这么想。当时高永洁在家里哭,我就安慰她,潘总心理负担太重了,弦绷得太紧了,出家总比他走上绝路要好,只要他活着就好。”
几天后,付小金知道了潘志钢回济南的消息,找到庄敬,红着眼圈问:“潘志钢有没有问起我?”见庄敬摇摇头,付小金的眼泪掉在白色的夹克上,洇出一片水渍。她不甘心地说:“他就这么恨我?我现在这样了,他都不来看我一眼?”
想起潘志钢云淡风轻的样子,庄敬在心里叹息一声,看着付小金的眼睛问:“他大姐去世了,你知道吗?”
付小金睁大眼睛,惊讶地问:“他大姐去世了,我不知道啊。他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吗?”
庄敬揉了揉额头,心累地说:“是的,他是因为大姐去世回来的。你应该知道他是大姐带大和供上的大学吧。”
付小金垂下眼睛说:“知道,但是他不是也给他大姐的儿子安排工作了吗?也没少给他大姐钱,我都知道。”
庄敬不想和付小金聊下去,她却不走,执着地问潘志钢现在什么样,他现在人在哪里。高晓佳从自己的工位上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潘志钢现在很瘦,瘦得皮包骨。庄敬不知道他在哪里,因为潘志钢不愿意说,所以也没有人问。”
庄敬知道高晓佳会说出难听的话,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语气轻缓地说:“小金,事情已经这样了,问再多也无用,你不如多想想自己,照顾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那天我们几个见到潘志钢的人,都很庆幸他还活着。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不是有过不想活的念头?小金,别再执着,我们都应该庆幸他还活着。”
付小金声音尖利地质问庄敬:“他想不想活和我有什么有关系?我就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付小金是康养中心第一批客户,庄敬让工作人员带她去选房间。
高晓佳对庄敬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你看,你说半天没用,她听不懂。”
庄敬说:“听不懂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想,说不定哪一天就想明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