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天深夜,叶莲娜带了她自己的毯子。
主要是站着看星星脖子太痛了。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睡不着呢?”没有对视的对话在各自的毯子上进行。
“不知道。”他们各自看着各自的星星,也许下一秒会看着同一颗,也许不会。
“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如往常一样。”
“那就是恐惧明天,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什么时候到?”
“我对死亡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别离呢?和塔露拉他们的意见相左?或者跟不上爱国者的步伐?还是说怕雪怪小队的成员追不上你?”
长久的沉默。
“那就是别离。你也在犹豫,犹豫是因为你放在心上,如果没放在心上就不会犹豫。人是集群动物,如果一个人生活很容易陷入疯狂。你在害怕,不论是你在众人的哭泣中死去,还是众人都离开只剩一个孤独的你。你只做好了你的准备,却没和其他人沟通过。”发哥将手伸进裤子里抓了抓躺久了有点痒的屁股,“因为你是雪怪小队最强的大姐头,雪怪小队都敬畏你,将你当成万能的大姐头,所以你没办法与他们对话;因为爱国者是你养父,父亲是一座大山,威严而难以翻越,你因为没有达到他的高度而没有办法与他平等对话;而塔露拉,只是因为你们不熟。”
叶莲娜越来越确定,这个男人其实不喜欢她,哪个男人会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做出这种行为?
也不能怪他,发哥在星露谷就没有体会过痒这种体验,这对于他来说太新鲜了。
“雪怪小队只要你放下架子就能聊,而爱国者那家伙,其实只是个在失去儿子的时候还与儿子有间隙的可怜老家伙,他不知道如何与你去对话,再加上他的源石病,对话就更艰难了,你只要在他面前别那么成熟,多依靠他一点或者叛逆一点都行,甚至带点小打闹,反正又不会伤到他。”
“你们还要和塔露拉一起生活,但是我不会,我只是个商人,所以你觉得可以和我商量,就算是出了什么情况我也会有一天离开。”他将手从裤子里掏出来,拍干净,“你觉得我说对了?”
“不对。”他说的对,我只是害怕孤独,但是其他的没说对。其实只是源石病让我没办法去拥抱别人。叶莲娜转过身,从仰躺变成侧躺,看着这个专注看星空的男人。
“那就当我没说,不过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也算是有进步了。”他还是专心地看着星空。
一连数天,每天清晨太阳升起后他离开,带走一张欠条,下午一两点再回来,带着一堆物资,然后和军医用奇怪的手势交流——
他竖起五根手指,这是五个香吻的意思。叶莲娜的香吻已经成为了最基本的货币单位,和其他货币没有兑换比例。
军医面无表情比了个3。
然后发哥比了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