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低头看着花花眨巴眼睛,欸了一声感慨道:“居然是因为这个吗?好敏锐啊老师。”
站在床尾边的松田阵平墨镜后的眼神深深,他不动声色凝视着病床上的长辈,脑子自动把萩原研二的话给翻译过来。
——在身体这么疲累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敏锐,未免过于警觉了,木云老师。
师生久未逢面,萩原研二态度热络亲近的同自家老师打完招呼,随即弯腰将那束漂亮芬芳的马蹄莲端端正正放在床头柜一角,还格外具有仪式感的整理了一下包装。
诸伏景光也在这个时候走到窗边拉过半片窗帘,正好遮住窗外投射到床头位置的阳光。
“老师如果还想继续睡的话最好还是换一个姿势,这样倚靠着床头容易造成颈椎酸痛的。”
猫眼学生温声建议着,就好像自己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什么都没多想。
木云和泉摇头,然后看向一起坐上空床边的两人:“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又请了假?”
黑道大哥一样气势的松田阵平眼带墨镜抱臂翘腿,闻言刚从鼻子里爆出一声冷哼,就听诸伏景光用讶然歉意的口吻向他们告辞。
“哎?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得抓紧回去准备食材才行呢。萩原松田,这里就先拜托你们了。”
萩原研二扬起明快笑容,挥手道:“加油,我可是很怀念小诸伏的手艺哦~至于这里,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松田阵平也跟着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视线却一直落在病床上:“景老爷就先去忙好了,我和Hagi一定会好-好-照-顾这家伙的。”
随着“咔吧”一声欢快的关门声,病房内一时陷入短暂的安静。
松田阵平上下扫视着眼前病殃殃的人,冷笑一声正要张嘴,就见这苍白消瘦到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陷入沉睡之中的黑发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眉头紧蹙,断断续续,木云和泉的嗓子就好像含了一口沙子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嘶哑起来,直接就打断了他的施法前摇。
松田阵平不由得眯起眼来。
【老师姬你……(没眼看.jpg)】
【(捂脸)虽然看得我很心疼,但木云老师你在这个节点突然咳成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是故意的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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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沉默),老师你这算是一种新型撒娇耍赖的方式吗?】
【他这次都不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了,可见他心虚了!!】
【松甜甜不要怕!不听话的老师姬就是欠rua!】
萩原研二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递给木云和泉,随后伸出手掌帮助对方轻拍后背捋顺气息。
只是当他的手隔着一层病号服接触到底下的那具单薄身躯时,英秀青年微不可察的顿了顿才继续动作。
房间内激荡着的咳声渐止。
松田阵平全程坐在对面的床边没有任何动作,只一张酷脸越来越冷,那副乌黑墨镜下,连眼角眉梢都迅速攀上了冷厉。
等木云和泉的最后一声咳音落下,卷毛青年直接道:“你是不是亲自参与进了公安的前线行动。”
用的是陈述般的笃定口吻。
他此刻的眼神犹若冷夜刀锋,就这样直直射向一个人时,仿佛能轻而易举劈开对方的血肉,直指核心本质。
这种目光很少被他用来指向自己的友人同伴,但现在确实是他人生当中极少次发自灵魂深处、真真正正感到怒火中烧的时刻。
——打几架都解决不了的那种。
木云和泉抿入口腔一点温水勉力压下喉间上涌的血腥气,纤长鸦睫上下翻飞间,黑曜石般沉静的凤眸便迎上了学生的注视。
黑发男人的唇边勾起细微而欣慰的轻浅笑意,低咳两声,反过来问他道:“是怎么猜到的?”
这几乎就已是承认了。
萩原研二搭在老师背后的手掌指尖不由得微蜷。
松田阵平的语气格外冷静:“你这家伙天天忙得不见人影,可搜查一课的大多数事情规格压根儿不够,根本不需要你这个课长一一过问。”
“景光当初作为公安卧底回来的时候最先居然是出现在你身边,而且当时他回来的消息也是你通知我们的。”
“我以前还以为在他卧底任务完成以后就只是一名普通公安了,但眼下看来,根本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