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青年嗓音磁性,懒懒散散略显低沉,由于拉长了调子,便带出了一分不经意间似的嘲弄。
“糊弄学生也就算了,你自己可别真拿枪伤当感冒,让池医生知道了非得给你打两针镇定剂才能出这口恶气。”
【???】
【啊?】
【老师姬你……(欲言又止.jpg)】
【多谢闲子哥!木云老师竟然连我们都骗,过分!】
【枪伤??发生了什么我敲!】
木云和泉低头垂眸,苍白指尖隔着病号服轻触了触左肋下被绷带包缚的缝合伤口,延绵不绝的刺痛感提醒着他得以继续活下去的幸运事实。
两天前在萩原研二被推进那间手术室之前,其实他才刚被推出来不久。
虚弱难掩的黑发男人此时靠坐床头,从学生的突然到访到学生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大幅度的动作。
但他对疼痛的忍耐水平显然要比椎名仁太要高出太多,伪装水平也同样,因此全程竟然都没被细心的诸伏景光察觉出任何异样。
现下听见风原有闲的阴阳怪气,木云和泉几不可闻的发出声轻笑:“我看想给我两针镇定剂的人不是池医生,是你才对吧。”
风原有闲啧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也难为你在大热天里找到了个感冒发烧的借口……下次编瞎话的时候能不能往里面加上二两真心?”
“谁规定夏天就不能感冒了。”木云和泉面不改色,“你这是典型的偏见,景光在这方面就比你可爱得多。”
风原有闲那边大概率是翻了个白眼隔空送给他:“不好意思啊,可爱不起来一点。”
木云和泉重新捏起床上那份公安的机密文件继续翻看。
诸伏景光刚才如果能够再多一点好奇心,就会发现在他手中这份并不厚重的资料报告里,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针对黑衣组织方方面面的措施和规划。
这里面有许多事项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布置妥当,也有着很多东西目前正到了实施的紧急关头,不容许一分一毫的偏差出现。
而在之后还存在有更多的筹谋,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谨慎万分的一项一项加以落实。
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比两天前那场袭杀猛烈百倍千倍的恶兽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