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以后,琴酒不光送来了所谓的“灵丹妙药”,还连带着配备了一位人形医疗用品回收箱。
三瓶威士忌看着来人将注射器熟练扎进床上少年手腕处的静脉血管,针管里殷红粘稠的不明液体一点点混进白枫丰的全身血液。
直到注射完毕,那人仔细小心的将残留着最后半滴液体药物的注射器装入密封袋封存,揣进口袋,然后向在场几人鞠躬告辞。
诸星大目送那人离开,回头吹了声口哨道:“就这样?”
安室透瞥了一眼看起来仍旧没什么反应的雪发少年,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他对白枫丰的情况好坏没表现出一丝兴趣,抬腿就往房间外走,“等等看好了,再要不然,这任务就让琴酒自己去做得了。”
诸星大耸肩,对波本的说话风格已经适应良好。
他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纹丝不动的绿川煦,绿川煦似有所感也歪头看他,温声笑了笑道:“我留在这儿看看他会不会醒过来。”
诸星大不置可否,倚在门框边的肩膀一个用力就调转了身形,跟在安室透身后下楼去了。
等踩在楼梯台阶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绿川煦才往桌边迈出两步,拿了根棉签回来,俯身按在白枫丰手腕上那一直在往外冒血珠的针孔上。
【景光他真的,我哭死】
【今天也是组织不做人的一天呢(微笑.jpg)】
【要死,有这么多代号成员,就非得折腾一个病号吗日】
【谢谢,高烧不退这个词最近刚成为了我的阴影,别问我为什么】
【琴酒给的那是什么药剂啊,那个颜色看着就很不详】
从明日高悬到斜阳西下,陷在柔软被子里宛如无声无息漂亮娃娃的少年终于颤动着睫毛,蹙着眉头睁开了眼。
卧室里有一扇窗恰好对着夕阳,此刻正好洒落了几束霞光在他头发上。
白枫丰被光晃了晃眼,过了几秒以后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他脑袋还有些发昏,四肢也透着大病初愈的乏力。
翻身从被子里探出手想去摸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指尖却先一步碰到了玻璃水杯。熨帖的温度让白枫丰眼神微动,下意识就止住了动作。
恰在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拧开。
绿川煦抬眼望见房间里的景象时愣住一瞬,很快脸上就重新挂上独属于老好人的微笑,心里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抱歉,我以为你还没醒就没有敲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看见白枫丰的手指停留在床头柜的那杯温水上,以为是少年刚刚醒来力气不够,于是随手关上身后的房间门,走近几步拿起杯子,把它塞进白枫丰手里。
白枫丰抽回手臂定定看着那杯水,不知道是高烧后的思维迟滞,还是在心里默默想着什么。
绿川煦琢磨着他可能会有的想法,便开口解释道:“你烧了四天三夜,直到今天上午琴酒派人来给你扎了一针药。我不确定你什么时候会醒,杯子里就接的热水,想着在等你醒过来的途中凉一凉正好。”
“现在的温度应该还算适合入口,你喝完这杯我再去给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