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效果立竿见影,寒冰自后方而起,立刻在香奈乎身上蔓延开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凝成了一座冰雕!
小主,
{砍下去!砍下去!砍下去啊!!}桃色的日轮刀已经陷入上弦鬼的脖颈,却因为身体被冻结而无法再进一步。香奈乎在心底绝望地喊叫起来:{砍下去啊!!}
{这已经化作一摊肉泥的脖颈,绝对扛不住这一刀!!}
可是手臂却已经冻僵了!
【唔嗷嗷嗷嗷———!!】关键时刻,在场的另一个猎鬼人出手了。被巨大的冰掌死死捏着无法移动,但伊之助的手臂可没有被困住。
他骤地举高双臂,怒吼着,竭力将自己的日轮刀对着一人一鬼的方向投掷了过去!
【兽之呼吸!临时想到的…!】
【飞掷噬咬!!】
【哐!】三把刀相撞,迸出异常悦耳的鸣叫。
{她的刀,被加了力…}
在蓝灰色日轮刀的帮助下,桃色的刀刃轻松切入,似切瓜砍菜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嗤——】暗红色的鲜血自断裂的脖颈处喷出。
{哎——我的脖子被砍断了?}
视野中的莲池与猎鬼人彻底倾斜了过去,童磨有点茫然,心音仿佛晃荡在水面的泡泡一样,空荡荡一片:{我居然败给了…这帮杂鱼?}
他倒不恼火,只是困惑:{连拿日轮刀砍断我脖颈都做不到的小姑娘…}
{还有那个连剑术皮毛都不懂的野孩子…}
{要是真的就这么灰飞烟灭,那我未免也太可怜了…}
“你可怜什么?”鬼话连篇!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好的结果,摩严一听这话,气都气笑了:真是厚颜无耻!
“伊之助才不是什么野孩子呢!”弟子们也炸了锅:还不是你把人家妈妈杀了!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呸!”
童磨却不认为自己是厚颜无耻:{为了人类和这个世界尽心竭力做出无数贡献的我,怎么可能…}
就这么死去呢?
“他做出什么贡献了?”妖人茈萸都无语了:“别告诉我吃人是贡献啊。”
他们妖魔虽然坏事干尽,但好歹坦坦荡荡,谁像这家伙,骗别人不说,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啊,对了!}只剩下了半个脑袋还没有溃散,突然灵光一闪,童磨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解决现在他遇到的难题的办法:{战斗还没有结束,不可以轻易放弃!}
{说不定我也可以像无惨大人那样,成功度过难关…}
{猗窝座阁下差点就成功了,我也一定可以…}
你可以个鬼!舞青萝真想一脚踹飞他!
“你算什么玩意啊!”
【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童磨自高处坠落的头颅在地板上弹了一下,最终停下。
他的身体没有像猗窝座那样被斩首之后继续再生。
{天哪———}通过唯一还存在的一只眼看到冰莲上溃散了大半的躯体,意识到什么,童磨平平地感叹了一声:{我的身体正在崩溃…}
{完了。}迅速泄气,他慢吞吞地说:{我不行了…}
{我,要死了。}
{……}
安静了一会,他忽地叹了口气:{唉,果然不行呀~}
{什么都感觉不到~死亡一点都不可怕,对战败也没有丝毫悔意。}
“哇…”旷野天咂吧着嘴,忽然开始同情无惨了:“他找这么个人来当上弦贰…”
干活干活不卖力,连战败也不觉得有什么…“无惨知道不得气死。”
气就气死了呗。听见此话的一位道长呵呵一笑:那多省事,都不用打了。
不过,被一群人嫌弃的童磨至少态度还挺不错的:{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嘛~}
{就连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的妈妈用刀活活捅死了接连睡了好多女信徒的爸爸,随后自己也服毒身亡的时候…}
站在溅满鲜血的会堂内,年岁看上去约莫不过八九岁的孩童抱臂盯着地上的尸体,微微蹙眉:{尚未化身为鬼的我,也只是觉得血腥味好臭,可不可以不要弄脏房间,快来人开窗透透气而已…}
{我只觉得处理后事好麻烦,从未有过任何悲伤或寂寞的感觉。}
单手抓着白橡发色青年的头,有着猩红鬼目的男子半点不曾怜惜,硬生生将五指嵌入了对方头骨之中———{20岁时,我被那位大人变成了鬼。}
{可到头来人类的情感…对于活了百年以上的我而言,也仍然只是事不关己的幻影罢了。}
【啊,】突有轻快的女声响起。幽幽黑暗中,戴一枚蝴蝶发饰,紫黑色头发的少女悄然出现。
【你总算是死掉了吗?太好了。】
单手托着上弦贰的头颅,她轻声曼语:【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