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精神抖擞,也不嫌弃呕吐物的味道,走到正在捂着腹部恶心的男人旁边,好奇地问。
“赵公子,你不是在上座用饭吗?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们不会吃到…粪了吧?”
“呕~”对于一连串的询问,在最后一个问题时,赵公子破防了,当即,又吐了,“您可别说了,恶心死了。”
他难受得眼睛里流下一滴泪水,随后,用衣袖擦干净,看向旁边的人,说:“方掌柜,我还是去你家吃吧,果然便宜没好货。”
齐掌柜缩了缩身子,一转身,就被散客围住了。
“赔银子!我们这么相信你,你竟然让我们吃…呕!”他又吐了一次,差点把昨日饭都吐干净了,“赶紧赔银子!”
赵公子上前,“真难吃,难怪你们振兴楼都快要倒闭了!”
倒闭?齐掌柜脸色一变,真要赔偿,那才是倒闭呢,他一口否决道:“你们又没有吃坏肚子!再说了,我已经嘱咐厨子洗了好几遍了,我就不信方兴楼家里不是这个味!”
厨子是特地招聘的。
什么菜系都会做,天王老子来了,猪下水里面也有脏物。
赵公子嗤笑一声。
“齐掌柜,你还别真不信,昨个儿清晨,我就去方兴楼吃了正宗的辣炒猪肠,那味道,简直一绝,赶紧赔银子,要不然,我们就报官了!”
受这憋屈!真是遭罪!
二十五文,硬是赔了一百文才罢休。
没有热闹看了,久酥示意该走了,路上,方掌柜高兴得不行,他拍手道:“姑娘还真是厉害,这下我算是信你的话了。”
久酥浅浅一笑,她说起了别的事情。
“方掌柜,送柴的江璟,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他啊,怪可怜的。”方掌柜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盛京流放来的,家里原先是当大官的,流民身份低贱,被钱老爷看中雇去当教书先生,偶尔来送送柴火,补贴家用,可惜,家里父亲忧郁劳累成疾,母亲和小妹长得漂亮,只能躲在深闺里,绣绣花,一家重担全落在了江璟身上。”
听此,久酥一阵唏嘘。
难怪一副落魄贵公子的样子,忽的,她脚步一顿,“我们这儿是流放之地!?”
方掌柜点头,“对啊。”
久酥:“……”
流放流放,就是要去苦寒之地、极远之地、贫苦之地受罪,这儿有她看不到的艰险,四面环山,想必是极偏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