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溪见被发现,也便顺势缓步过去。
“下人很是尽心,可见顾姑娘治家严谨。”晋阳淡淡地盯着她,眸子乌黑,恍若墨玉。
顾澜溪拎着裙摆坐在她对面,垂眸看那棋局,道:“萧姑娘倒是有闲情雅致。”
“养伤期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用的,可有兴趣对峙一局?”
顾澜溪随即从棋盅里捏出一枚黑子,轻轻落下。
晋阳素手捏起白子落下。
都说观人棋路,便可看出下棋人的心性。
开局布局谋划,每一步都谋定而后动,步步为营,招招制胜。
顾澜溪越下心中便越是震惊,往日教她下棋的先生曾评论她心思诡谲,如今她竟然棋逢对手。
而且对方算计人心的能力明显在她之上。
待晋阳再次落下一枚黑子后,顾澜溪将手中白子放回棋罐中,莞尔一笑赞叹道:“萧姑娘棋艺精湛,在下甘拜下风。”
“我亦许久未下棋下得这般过瘾,说起来还该多谢顾姑娘,”晋阳挽起衣袖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随口道:“我听闻顾姑娘如今掌管整个顾家的产业,实乃女子楷模。”
“世人都道女子该老老实实待在闺阁嫁人,然后相夫教子。萧姑娘倒是与众不同。”
顾澜溪自从顾父手中接管顾家商铺,开始抛头露面,城中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就越发多起来。
她大伯三伯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我从不认为女子就该呆在后宅之中,命运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世俗想法,何为世俗,那世俗又是对的吗?”
顾澜溪被晋阳的问题问愣。
“再来一局如何?”还未等顾澜溪想明白,晋阳已再次发出邀请。
“好。”
顾澜溪勾起唇角。
自从两人那日对弈闲聊后,顾澜溪便开始偶尔来她这里,有时会手谈两局,有时只是坐在庭院中温炉烹茶,有时就仅仅是坐着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