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一听便知晓这是姨母安排好的,先垂眸看了一眼正趴在床上,眉头紧缩的秦珂,纤细的手指轻柔着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后才披着衣服起身。
“回夫人,郎君所中药物甚是猛烈,索性如今已经全然泄出来,只是身体有些亏损,需要休养些时日,这段时日最好不要再行房中之事。”大夫替秦珂把了脉后便来陆幼卿这里回话。
“既如此,烦请大夫去开药吧,梨花,送送大夫。”
沐浴过后的陆幼卿身上还带着潮气,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但眼神却如深不见底的潭底,深邃而冰冷。
送走大夫后,便立即宣韩七同雷中。
“回夫人,我原本是同郎君一同进去的,中途的时候忽然王府的下人来寻我,说我们的马受了惊,有些不对劲,唤我去看看。我刚刚安抚好马匹,郎君便穿着王府小厮的衣服跑了出来。”
韩七垂着头,自责道:“都怪属下不够警惕。”
陆幼卿冷冷暼了他一眼,韩七确实有失职之责,但现在并不急于处理他。
“雷中,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明明清淡的声音,却让人觉得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寒冰,冷至心底。
“回夫人,属下派人去王府附近查探,郎君从王府出来后,宴会中的官员没多久便一一散去,没过多久有一个人从后门进了王府,一个多时辰后才出去。”
陆幼卿面无表情,冷冷道:“是谁?”
“是永昌候府的二公子。”
陆幼卿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差点忘了,永昌侯府夫人与王启平的夫人乃是表姐妹,两家有姻亲关系。
“去盯着他,大夫说过相公所中的药市面上并不常见,去查药的来源。我需要知晓此事背后都有谁参与。”
陆幼卿掀了掀眼皮,声音更为冷冽:“还有,王启平为官多年,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能查到多少是多少!”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