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此时只剩下四日了。”陆幼卿圆润晶莹的指尖敲击着楠木嵌螺的桌面,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敲击音,声音中也夹杂着冷意。
“至于棠儿,名声那东西不过是累人的东西,只要有我在,姨母同棠儿总归能过得很好。”
见他愣在原地,一张脸青白相交,甚是难看。
陆幼卿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下了最后通牒:“令郎同盛府的未来,还是姨母与棠儿的自由,两者择其一。盛大人,本官耐心有限,没有功夫同你耗。”
屈辱、愤怒、无奈等诸多情绪混杂在盛淮心头,在陆幼卿愈发冰冷的眼神中,他终于伸出手拿起了那支笔。
在‘陆思静’三个字的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将笔扔在一旁,恨恨地抬起头来,道:“如此,陆大人可还满意?”
陆幼卿缓缓起身,拿起那封和离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待墨迹干差不多后才动作小心地折起,满意地勾起唇角道:“和离一事对外的说法,盛大人定要好生解释,莫要污了姨母的声名。”
“自然,”盛淮咬牙切齿,“那犬子一事?”
“放心,今晚盛家便可一家团聚。”
见盛淮气冲冲就要往外走,陆幼卿扬声提醒道:“既已和离,当初姨母带去盛家的嫁妆,还请盛大人如数归还,毕竟盛大人也不想对簿公堂,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吧。”
听懂了对方口中的威胁,盛淮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淮刚刚出府门,陆思静便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往会客室走去。
“幼卿?”
陆幼卿冲着她微微颔首,并将和离书交到她手上。
陆思静看着和离书,五味杂陈,心头万般思绪涌现。
就是因为这样一张薄薄的纸,困住了她半生。而她,自此也终于自由,姓氏前再也不必冠以别人的名字。
看着眼圈发红,浑身颤抖的陆思静,陆幼卿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姨母,好日子还在后头。等我帮您将嫁妆要回来,您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靠你,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