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那还要多谢我身上这点白家的血脉呢,”白楚整理好情绪,缓缓起身逼近几分,眼中带着几分嘲讽,寒声道:“若不是因为此,我还不能这么顺利就接手白家的产业呢。”
铁链再次哗啦作响。
“这不可能?”
白家主怒目而视,脸色铁青,行为变得异常狂躁,手不断地挥舞着。
见到他这副反应,白楚才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声,笑声在这幽暗密闭的牢房中不断回荡着。
“怎么,你还指望旁支那些人吗?你忘了吗?他们这些年可是被你压制地翻不了身呢,无能又懦弱。而且我手中握着他们这些年做的那些好事,他们正卑躬屈膝着讨好我呢。”
白楚来此便是落井下石,想让这个男人死也死的不得安生,如今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走至门口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道:“对了,念在这一点血缘关系,我会替你收尸的。不过此后世间再无白楚,只有楚音。”
这便意味着白家易主,从此西海再无白家,只有楚家。
“啊啊……”
不甘的嘶吼在楚音的背后回荡,她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她前半生的桎梏。
白家行刑的那日天色昏暗,满目的雨丝飘落,街道上人烟稀少,楚音撑着伞漫步在蒙蒙绿雾中。
她的背后刽子手手持寒光闪闪的大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散发着冷酷和无情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刑场一片死寂,手起刀落,人头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地上的斑斑血迹被雨水混淆稀释。
李南乔为陆幼卿撑着伞,挡住纷纷扬扬的雨丝,地面渐渐湿滑,甚至开始泛起泥泞,脚下靴子逐渐被泥土沾染,原本干净的鞋底变得污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