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努力将眼皮睁开了些,“拜托你,阿木尔大人,把我的遗体烧成灰,洒在故乡的草原上的。”
阿木尔摇摇头,“这点小毛病怎么可能打败强壮的兽人战士巴雅尔,好好养伤,我会和你一起带着战利品纵马驰骋回到草原。”
“咳咳……”巴雅尔的咳嗽声中尽显虚弱。
“阿木尔,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对你一个人……”
阿木尔向左右示意,“你们先出去……”
等到帐篷内就剩下他们两人后,巴雅尔这才强撑着继续诉说。
“我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我们的军队无比强大,至少能够扫平半个奥尔多王国,为兽人争得一大片阳光下的肥沃土地。但是我自受伤后就一直时断时续地做着噩梦。”
“在噩梦中,草原之灵向我揭示了一个可怕的场景。”
阿木尔的心中泛起波澜,“是什么场景?”
“人类的军队冲入草原,用我们今天所见到那些可怕武器肆意屠杀和驱赶我们的族人!”
“怎么可能!”
看来自己的副手确实是烧糊涂了——阿木尔心中如此判断。
他以为最悲观的场景也不过是兽人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不得不撤退回草原。
但是任由在他看来无比孱弱的人类军队冲入草原屠杀兽人,那是万万未曾想到过的。
阿木尔按下心中的异样,安慰道:“你好好养伤吧,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去看看其他的受伤战士。”
他撩开帐篷走了出去。
白天的战斗让这支一千多人的前锋队伍亡了百余人,伤了二百余人,而且众多的伤者也是凶多吉少,可以说是伤亡惨重。
其他伤员没有巴雅尔那样单独一个帐篷的待遇,被统一安置在几个大帐中。
阿木尔看望了一圈,许多伤员都如巴雅尔那般发起了高烧,陷入到昏迷中,更有许多人不得不用锯子活活锯掉胳膊或腿,成为残疾。
他心情郁闷地走出伤员安置区,夜风送来了清新的空气,终于摆脱了难闻的草药味和脓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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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尊敬的乔伊斯爵士!你们的作战方式真是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