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止是他们的孩子,还关乎家族未来的兴衰,他们输不起啊!
古贵妃瞧得真切,心里不由暗骂,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
苏倾暖和苏文渊还在里面,狗皇帝当然不会就此离开,偏偏这些废物看不清,非要上赶着承狗皇帝的情。
如果说先前她是没机会插言,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想开口。
知道今日的春狩注定不可能顺利进行,她原本想借机先进围场,然后找个机会脱身,躲在一边,静静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可没成想,这狗皇帝不知哪根筋错乱了,竟硬生生将她留在了这里,还美名其曰怕她磕着碰着。
旁人不知他们之间的交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需要摆出这么一副不舍恩爱的模样?
在场的女子都在羡慕她,竟得如此盛宠,可谁知道,她心里呕的要死。
毫不夸张的说,这世上最希望她死的人,狗皇帝一定排第一名。
可偏偏,他却用往日给予她的荣宠,牢牢拴住了她,让她不能离开半步。
不止如此,在围场失踪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些年她在朝中苦心安插的内线。
她甚至在怀疑,今日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巧合?
瞧着狗皇帝那副笃定的模样,她隐隐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好在唯一觉得安慰的,便是苏锦逸和苏倾暖姐弟也没出来,如今瞧着,怕是十有八九也葬身在了野兽口中。
想到此,她愈发觉得狗皇帝碍眼,若非他干预,她现在早已赶在苏锦逸死之前,逼问出玉佩的下落了。
欣赏够了百官的惊慌失措,江夏皇终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爱卿多虑了,朕怎会丢下里面的人不管?”
他微微抬眸,自场中扫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一人,“传朕命令,即刻带兵进围场搜救,无论如何,务必要将人都带出来。”
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话,让百官心里不禁都有了些期盼和安慰。
别看皇上平日里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念及他们的。
虽然发自内心说,他们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陛下,根本没多少忠心可言。
给他们荣华富贵的,是贵妃娘娘,可不是他。
魏虎下意识抬头,便见皇上此刻看着的人,赫然竟是他。
他脸色一白,顿时懵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嗯?”
见魏虎犹在迟疑,江夏皇语气加重,隐隐透着不悦。
都说魏家世代虎将,如今瞧来,果然是在沽名钓誉。
这样没用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魏虎腿肚子一软,忙不迭跪了下去,“皇上,微臣——”
“朕知你忠勇无双,颇有汝父之风,是可以信赖之人,现在朕就封你为威武大将军,顶替你父之位,务必要将人都救出来。”
江夏皇语气殷切,几乎可以说是罕见的和颜悦色,句句肺腑,“这围场中的子弟,都是朝廷的栋梁,万不可都折了进去,汝,可明白?”
往日魏家没少帮着古家作恶,但念在其能弃暗投明的份上,他可以给魏虎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魏家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全在他一人身上。
虽然他知道,那些没回来的人,除了阿暖阿渊他们几个,其他依附古家的走狗,早已去见了阎王,但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
毕竟这些年古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一下子连根拔除影响太大,如今借机除掉他们那些恶子劣孙,只是第一步。
魏虎心里苦。
就在一柱香前,他拼死拼活才自里面逃了出来。
当时他还在庆幸且骄傲,那么多人之中,只有他完好无损的出了围场,便是连他那几位表兄弟,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可现在,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扇自己几巴掌。
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还要巴巴凑到御前来,好像生怕皇上看不见他似的。
“微臣其实——”
“去吧,朕等你回来。”
江夏皇用一句话,止住了他无数将要出口的推脱。
魏虎还待挣扎,可触及圣目中那明晃晃的警告,以及群臣那一张张殷切期盼又小人得志的嘴脸,他欲哭无泪,只得认命的又上了马,视死如归的进了那宛如地狱的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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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能这么快承袭父亲的官位,他一定高兴的要发疯,可现在,他只知道,今日若能捡一条命回来,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坚持在家丁忧,而要听皇上的话,来参加什么春狩。
江夏皇吩咐完,微一侧头,便看到了脸色不大好看的古贵妃。
他眸中暗色划过,唇角露出了讽刺的薄笑,“爱妃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朕哪里惹到你了?”
养虎为患多年,是时候算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