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汉起身披了件外衣,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走到门口隔着房门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一道中年男声:“大少爷,军营出事了。”
厉星汉听出屋外的声音是吴管事,厉星汉立马意识到事态紧急。
如果不是发生大事,吴管事不会三更半夜突然找过来。
厉星汉立马打开房门问道:“发生何事?”
吴管事见厉星汉总算起来了,这才吐出一口气道:“军营来人,是林千户,他说必须见到大少爷您才讲。”
厉星汉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厅堂走去。
林青竹这个人厉星汉还是有些印象,最重要的是他确信这人确实随军出征。
此时突然回来,必定是发生大事!
厉星汉三步并做两步赶往前厅,穿过廊桥就看到林青竹双眼泛着红血丝,下巴满是胡子拉碴,一看就是日夜兼程赶路过来的。
林青竹见到厉星汉,身体瞬间绷直,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
林青竹神情悲切道:“厉将军,陆兄遭人暗害,殒命了!”
厉星汉神情惊愕反问道:“陆云死了?”
厉星汉上前一步抓住林青竹肩膀,眼眶通红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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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从小兵时就跟着历国公,也是看着厉星汉长大的长辈。
说是厉星汉半个师父都不为过。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林青竹悲痛万分道:“我等跟着傅鸿煊出征,眼看蛮族兵败齐国大胜,羁押了大批蛮族俘虏。”
林青竹将事情娓娓道来:“按惯例傅鸿煊应该请旨,关于蛮族俘虏之事由陛下定夺。”
“可是我与陆兄看到好几封百里加急信件进了军营,而傅鸿煊对外却说这是陛下龙颜大悦的嘉奖旨意。”
厉星汉忍不住质疑道:“无稽之谈,陛下再高兴也不可能用百里加急信件说这种面子话,有什么事不能回云都城去说!”
林青竹认同道:“历将军英明,我与陆兄也是这么想的,傅鸿煊绝对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压下军令,密尔不宣!”
“陆兄便来找我说了这事,如果国公爷还在军营,我与陆兄不会如此焦躁不安。”
“现在的军营可以说傅鸿煊是一手遮天,陆兄便打算铤而走险,潜入傅鸿煊营帐看看他到底在隐瞒什么,结果·······”
说道这里林青竹泣不成声,自责不已道:“如果去的人是我就好了,陆兄也不会着次毒手····”
厉星汉也是眼眶湿润,拍了拍林青竹的肩膀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林青竹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道:“我原本也是要与陆兄一同去的,是陆兄说若是自己有个万一,那岂不是全军覆没,到时外界再无人知道军营中发生的事。”
“于是我便留在营帐中等陆兄,结果没想到陆兄回来时浑身都是血。”
仿佛回忆过于痛苦,林青竹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林青竹泪如雨下道:“那时陆兄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这个交给了我···”
林青竹手止不住的颤抖,从胸口处取出一张破碎的信件。
这都不能说是一张信,就是一张小纸片。
还是被鲜血浸染成红色,但还是可以清晰看到印章。
虽然没有看到信件的内容,但仅凭这小纸片,也能确认这就是百里加急的信件碎片。
更加印证了林青竹所言非虚。
厉星汉急忙问道:“你可知这信上的内容。”
林青竹沉重的点点头道:“陆兄那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但他还是强撑着告诉我,这信上说陛下让傅鸿煊把俘虏带去月牙湖边等户部的官员过来接管。”
“然后原地等待,朴将军交接兵权,让傅鸿煊准备回云都城述职。”
林青竹面色阴沉下来道:“这几日,傅鸿煊不但没有按旨意行事,反而压下陛下旨意,带领军队继续深入草原腹地。”
厉星汉大惊失色道:“傅鸿煊反了不成,胆敢抗旨不遵。”
林青竹底下头道:“末将不敢妄言,若是国公爷还在军营中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陆兄也不会······”
厉星汉来回踱步,不对劲!
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
父亲前脚刚走,后脚陆叔就出事了!
厉星汉停下了脚步,难不成父亲是被故意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