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虽然会败,但还是机会能保住燕国,投降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燕王站起身离开王座道:“你想说我为什么未战先怯?”
燕云帆低头不语,浑身散发不甘与愤怒,表达了他未出口的话。
燕王踱步走到燕云帆身边道:“因为我看不到燕国一丝一毫赢的可能,除了徒增杀戮,没有任何意义。”
燕云帆不忿看向燕王道:“还未开战,齐国就是再强,燕国又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父王凭什么认为燕国必败。”
燕王长长叹息一口气道:“你不懂,如果齐国只是齐国,哪怕他现在兵马再翻一倍,我都不惧,可是齐国有瑶初光,就算兵马再减一半,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燕云帆大惊失色道:“父王,您惧怕那个人?”
燕王眼神黯淡,仿佛瞬间老了几岁道:“你这么也没错,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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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帆承认瑶初光确实很强,以前他觉的自己天资聪颖,说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无论学识、地位、容貌都无人可与他匹敌只能仰视他,这一切直到瑶初光的崛起而戛然而止。
燕云帆一直在努力,想要超越瑶初光,但好像自己无论怎么努力。
与瑶初光相比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意识这种想法时,燕云帆一度觉的可笑。
现在燕云帆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有的只剩下茫然,明明都是同龄人,他甚至比瑶初光还大一岁。
瑶初光却能做到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让他从小敬畏敬仰的父王感到恐惧。
恐惧!好陌生的词,让一个帝王感到恐惧。
燕云帆突然就平静许多,他甚至听到自己开口问燕王为什么会害怕瑶初光。
燕王也没有隐瞒,反而问燕云帆道:“如果你是齐王,刚刚拿下西周,面对西境内患,和虎视眈眈蛮族外患,你会怎么处理。”
燕云帆虽然不知燕王为何会突然这样问,但从现在收集到的情报可知,齐国根本不缺兵。
燕云帆沉吟片刻后道:“我不会像齐国女帝那样冒进,我会先重兵把守边关,后再攻打西境,这样既能防止蛮族偷袭,又能顺利攻打西境。”
燕王赞同道:“这是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唯一问题就是西境如果拼死抵抗,又有蛮族侵扰,那这战打个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有可能。”
燕云帆满不在乎道:“只要能赢,费点时间也是值得。”
燕王反问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你我都能想到的事,瑶初光会想不到,既然她知道这样可以百分百赢,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燕云帆突然哑然。
燕王:“我想你与自己的幕僚私下里肯定没少研究女帝,你们最终的结论是不是,瑶初光确实计谋无双天纵之才,唯一的缺点就是冒进,喜欢用最小代价赌最大利益。”
燕云帆没有说话,但确实被燕王说中了。
从瑶初光崛起之路来看,她确实从头到尾都在赌。
每一次布局都是险中求胜,不得不说这种做法风险大,但收益也大。
对付这样的人,就要利用她的赌性,比如说有两条路,一个是康庄大道但耗时,一个是悬崖峭壁危险但路途最短。
普通人会选在安全大道,但瑶初光就是会选悬崖峭壁那种人。
这样一推算,只要把握一个人性格,再推断出她会做的决策就不是什么难事。
燕王摇摇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道:“我与你们恰恰相反,我认为瑶初光是个极其谨慎之人,甚至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
燕云帆没想到燕王与自己的推断截然相反,谨小慎微这词放瑶初光身上怎么看都不搭,这怎么可能。
燕王拍了拍燕云帆的肩膀踱步往门口走去道:“为什么你们会觉的瑶初光冒进,因为她似乎每次都是以命相搏。”
“可是你们有想过,在瑶初光眼中自己的性命是其次,齐国与百姓才是第一时,她的所有决策还冒进吗?”
燕云帆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燕云帆从未在这个角度想过,真的有人会把百姓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那不过就是她统治下的蝼蚁,值得为这些蝼蚁付出自己的性命?
瑶初光就没想过,如果自己死了,那一切都没有了。
谁还记得她一个谋反上位的女帝。
她做的再好又有谁会牵挂她,为一群蝼蚁值得?
燕王一步一步朝门口靠近,摇头晃脑感慨道:“还比什么,比国力比不上,比脑子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