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堂一片混乱,侯爷还让我去拿嫡子之名,可还有意义?”
“当然有,大君大人看到了,靠起兵来夺权,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外军在剑洪将军手上,中军现在被安国公把持在手中,经过此次长风的犯上作乱,大王醒来,必先正礼制,嫡王子的名分远比之前有份量。”作为谋士,王衍几乎没有失手过,活了大半辈子,王衍走过的桥比他看过的人都要多,他做人虽然假仁假义,看问题却洞若观火。
“此事不宜急,武安君定会再对江波殿下手。”这就是缘礼和缘祁的不同,缘礼知道谋略不可少这个道理,所以,他将王衍所喜的权势和自己的野心牢牢捆在一起。关键时刻,他懂得适当收缩自己,在回京第一日,他便去江波殿看望他的王兄缘遥,维系兄弟之谊;他懂得示弱,当缘遥在江波殿杀了缘瑞的人时,他第一时间向缘遥表忠心。不像缘祁,总是那么张扬,锋芒毕露。这也正是王衍对他颇有不满又心甘情愿为他出谋划策的原因,缘礼是聪明的,他与王衍一样,都懂张弛之道,懂得权衡利弊,拿捏轻重。
“武安君大人有将帅之才,却无君王之命,有将兵之能,却无运筹之智。”王衍看问题一针见血,他早就看透了缘祁的缺少谋断,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缘祁手上有骁骑军兵权,他却从来没有多看过缘祁一眼,也从来没有防过缘祁,是因为他早就吃透了缘祁的本性,这样的人往往只靠一腔孤胆,勇往直前,无惧无畏,到最后都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毕竟武安君手上还有骁骑军啊。”缘礼还是太爱惜自己,他还一心将清除缘遥的任务放在缘祁身上。
“殿下等了这么久,若是武安君大人真有这个能力,就已经早除掉了缘遥王子。殿下不要太爱惜自己的羽毛,英雄身上带点儿血不是什么大事,成大业者,何需至纯至净。”
王衍今日的这番话,缘礼之前已经考虑过,他将希望寄托在缘祁身上,是因为缘祁果而无谋,他只想到利用缘祁的无谋,却没有想到,缘祁的无谋也成不了大事。
“看来,必须正面交锋了。”
长风领兵进宫勤王、左卫军兵权旁落,还有削了邓汉炎的虎贲中郎将,这几件事让比弘也看明白了,如今的夺权,靠提军功和兵权。缘弘不是嫡王子,没有不承继太子之位的正当性,为了获得军中的支持,也借机让北冕国的六军都知道谁才是未来的王,缘弘与杨轩想到了劳军。与以往的劳军不同,这一次的劳军在北落狮门,进京的也只有北冕国六军和禁卫军四师的上层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