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的目光在齐不眠和明幽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原着的脸上,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仿佛是在积聚所有的力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想和长月单独谈谈。”
齐不眠和明幽立刻会意,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默契地站起身,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房间,留给两人一片静谧的空间。
得知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努力想要撑起身子,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只能无力地靠在床头,每一次尝试都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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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着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得知,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不解,轻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
得知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长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原着的心猛地一紧,他预感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请求,“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得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帮我远离将军府,我知道我时日无多,可能就在这几天了,长寅的婚事在即,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推迟,更不能让将军府因为我而沾染上晦气。"
说到这里,得知剧烈地喘息起来,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对生命的透支,“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让我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不是将军府,哪里都好,我不想让将军府因为我而遭遇不幸。”
原着听后,眉头微微皱起,他紧紧握住得知的手,声音温柔的说道:“这事,你和齐不眠说了吗?”
得知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没有,我不想让他伤心,他以为我只是像以前那样虚弱,但我自己清楚,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而且我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让他亲眼看着这一切。”
原着沉默片刻,他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海洋,波涛汹涌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出口。他深知,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得知,这种事情,你真的应该让齐不眠知道。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他应该有权利知道你的决定,也有义务陪你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得知听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长月,你不懂。齐不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这条命,几乎可以说是他给的。我欠他的,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如果我能有幸继续活下去,我定会毫不犹豫地以身相许,与他共度余生。但现实是残酷的,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这里,得知的声音开始哽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仿佛连空气都在此刻变得沉重起来。原着见状,连忙伸出右手,轻轻地从上到下抚摸着得知的胸腔,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缓解他的痛苦,让他的呼吸能够稍微顺畅一些。
原着的温柔与关怀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得知的心田,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他微微睁开眼睛,眼中含泪,眼眶微红,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长月,你真好。齐不眠,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救了我,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帮我手刃仇人,让我得以报仇雪恨;他每天没日没夜地给我熬药喂药,照顾我无微不至。我真的,很感激他……”
说到这里,得知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过脸庞,滴落在枕边,瞬间被布料吸收,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说真的,我不想死,我真的想活下去。我想看着这个世界的美好,我想和齐不眠一起走过四季的更迭,看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但是,命运弄人,我……我做不到……”
得知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缓缓消散,他深知无论内心如何挣扎,如何渴望与齐不眠共度时光,如何迫切地想要继续活在这个绚烂多彩的世界里,命运却早已为他铺设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终将离开这个给予他爱与痛的世界。
原着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却沉重地落在得知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庞上。看着他即使身体虚弱至极,面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强撑着精神,用尽全力展现出生存的意志与希望。
原着的心中不禁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原着深知,得知所患之病,非比寻常,乃是天地间罕见的顽疾,非人力所能轻易治愈,即便是自己掌握的法术,或是除妖阁中那些精通医术的除妖师们,甚至是明幽、明清、春孚这等高手相助,也无法逆转其生命的轨迹,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缓解病痛,让得知在剩余的时光里少受些折磨罢了,至于根治却如同水中捞月,遥不可及。
面对这样的现实,原着不禁感慨万千,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改变的,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命运的安排。
“好,我答应你。”原着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却仍坚定地回应着。
得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原着深深的感激,“谢谢。”他轻声细语说道。
原着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齐不眠的屋子,打开门的一刹那,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带着外界清新的气息,原着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站在门口一侧的齐不眠身上,从齐不眠的眼神中,他读出了无尽的哀愁和无奈,但齐不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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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幽一直跟在原着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了很远后,原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明幽问道:“天下当真没有治疗得知的病的方法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期待。
明幽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原着。他明白原着此刻的心情,也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原着来说有多么重要。然而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法术的用处有限,我们只能治疗皮外伤,得知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法术是无法改变的。”
听到明幽的回答,原着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得知的话,我也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明幽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她的眼神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黯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种无助与心痛,我也感同身受,说到伤心,我想,此刻的齐不眠,内心的煎熬或许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深重。”
明幽轻轻咬了咬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即将涌出的情绪,“今天早上,齐不眠还满怀期待地跟我说,他感觉得知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这让他非常高兴,他幻想着,如果能这样一直好转下去,他们就能一起去看正月十五的花灯了,”说到这里,明幽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