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齐不眠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看向明幽。
“我这不是恰好路过嘛,”明幽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男人身上的麻袋一点一点脱掉,一边继续说道:“想着看看长月回来没有,你们有他的消息没?”
随着麻袋的逐渐褪去,男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那一刻,整个房间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长寅和齐不眠的眼中都露出了震惊与恐惧的神情,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伤势,简直如同被巨石碾压过一般。
男人的身子已经扁得不成形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压扁了,他的皮肤下,青紫色的淤血清晰可见,那是被巨大力量冲击后留下的痕迹,更令人心惊的是,男人的各类脏器竟然纷纷溢出体外,有的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血肉,看起来触目惊心,那些原本应该坚固的骨头,此刻也变得脆弱不堪,有的横七竖八地插在身上,有的则是被砸得粉碎,散落一身,整个男人的身体惨不忍睹。
明幽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深知这样的伤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有一口气。
“他的伤太严重了,”明幽沉声道,说着他抬头看向长寅和齐不眠。
“象姑馆那帮人……怎么这么狠?怎么……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长寅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和残忍,才能让人下如此狠手。
齐不眠也是一脸愤慨,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
“你俩先出去,”明幽深吸一口气,声音听起来平静,“这里交给我,我帮他治伤。”
长寅和齐不眠闻言,他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临出门前,长寅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随着门扉的轻轻合上,房间内只剩下了明幽和那个身受重伤的男人。
“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明幽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一丝无奈与沉重。他凝视着床榻上那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长寅和齐不眠站在门口,两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间透出微弱透明白光的屋子。
那光芒柔和而神秘,就像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洒在玻璃上,反射出既纯净又梦幻的光影,它静静地弥漫在屋内,给这个紧张而沉重的场景添上了一抹不可思议的柔和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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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寅转头看向齐不眠,眼中满是忧虑与不确定:“但这次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明幽哥哥能行吗?”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齐不眠轻轻拍了拍长寅的肩膀,给予他一丝安慰:“能吧,他们妖怪向来都是有一手的。”
然而长寅的惊讶之情却瞬间被齐不眠的话语点燃:“明幽哥哥是妖怪?”
齐不眠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你不知道吗?长月没告诉你吗?”
长寅听后,轻轻的摇摇头。
“哦,长月把你保护的很好嘛,连明幽是妖怪你都不知道。”齐不眠温柔的说道。
微弱的白光在屋内持续了两个时辰,如同时间静止般静静地流淌着,随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羞涩地探出了头,那抹白光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屋内重新回归了正常的光线,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气息。
齐不眠与长寅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期待与紧张,齐不眠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好了吗?能进去吗?”
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了明幽气喘吁吁的声音,那声音略显疲惫,“进来吧。”
齐不眠与长寅闻言,立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屋内,只见明幽正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拄着膝盖,似乎是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后刚刚得以喘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明幽的呼吸略显急促,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胸膛的起伏,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抬头望向推门而入的齐不眠与长寅,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中既有疲惫也有释然,“你们来了。”
“他怎么样了?”齐不眠的声音细若游丝。
明幽微微抬头,目光与齐不眠交汇,他深吸一口气,“他身体是没事了,”明幽缓缓开口,声音很轻,“我能做的,是让他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但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他自己了。”
说到这里,明幽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不过有一点我要说,”他继续道,“他身上的病,我无能为力,我只能让他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