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幽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原着有些疑惑,他不觉得是沈枢告诉,因为之前沈枢还说你是怀疑除妖阁有内鬼这句话,所以即使有除妖阁问起,沈枢也会将他隐藏起来,不会泄露半点风声,而且原着自己也未对谢从幽说过半个字,明幽也不认识谢从幽,显然也不会说什么,那么谢从幽到底是从何知道的?观察?还是监视?
原着的心中,如同被一层薄雾笼罩,那份不安如同细密的针尖,轻轻却持续地刺挠着他的心绪,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床沿上,他躺在床上,身体不断地辗转反侧,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侧身之际,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的白胶身上,自从白胶跟随他之后,它的作息习惯似乎也随之发生了改变,睡眠都颠倒了。
原着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烦恼,他轻轻地起身,生怕吵醒沉睡中的白胶,然后披上外衣,推开门扉,步入了清晨的凉爽之中,他走到之前特意放在房门前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耳边是清晨特有的鸟鸣声,原着静静地聆听着鸟鸣声,想要借着此声音来入睡。
“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睡?”原着闭着眼睛,突然间一个温柔而略带几分惊讶的声音如同清风拂面,轻轻拂过他的耳畔。
原着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谢从幽正以一种不紧不慢、优雅从容的步伐向他走来,手里提着天阁斋精心制作的糕点,那糕点散发出的阵阵香气,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你怎么又来了?”原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谢从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挑眉,反问道:“怎么,你不欢迎我?”
“也对,”谢从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从收留我起就不怎么欢迎我。”这句话说得轻松,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讲完这句话后,谢从幽冷笑了一下。
原着看着谢从幽那复杂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算了,你来就来了,我还能赶你走吗?”
“我对你啊,不喜欢但也不是那么很讨厌。”原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坦诚与释然,他缓缓开口,然后闭上眼睛,这两千年的漫长时光,如同细水长流,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过往的棱角,将原着心中那些沉重的仇恨与深刻的悔恨逐渐冲刷得模糊不清,岁月是一把温柔的刀,它不言不语,却在无形中治愈了那些难以愈合的伤口,让原着的心灵得以在时间的抚慰下逐渐平静,即使他对谢从幽不抱有好感,现在也能跟他处成朋友。
“对了,齐不眠怎么样了?”原着突然说道。
谢从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答道:“这几日还不错,带他的楼弃长老说,齐不眠虽然在学习法术上资质平平,但他身后那几条触手却异常惊人,展现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潜力。”
原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谢从幽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天阁斋的糕点你吃不吃?我刚好路过那里,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原着闻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虽然他对甜食并不热衷,但天阁斋的糕点却是他少有的几个例外之一,他睁开眼睛,望向谢从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给我一小块就行,他家的糕点确实美味,但太甜了,吃多了容易腻。”
谢从幽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温暖而真挚,他轻轻地打开包裹糕点的纸,动作轻柔而细致,随着纸张缓缓展开,一块精致诱人的糕点映入眼帘,它色泽金黄,表面点缀着细腻的糖霜,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谢从幽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块糕点,递给了原着。
原着接过糕点,指尖轻轻触碰着那细腻的质感,他并没有急于品尝,而是先小心翼翼地掰下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他一边咀嚼一边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你来我这就只是为了送糕点的吗?”
谢从幽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顺路经过,想着你或许喜欢这家的糕点,就顺便带了一些过来。”
“这几日你白天睡觉晚上出去,不怕身体吃不消吗?”谢从幽站在一旁,眉头微蹙说道。
原着听到谢从幽的询问,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转过头,凝视着谢从幽,半刻之后,他轻轻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怎么知道我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的?”
“啊……”谢从幽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解释道:“这几日张公公一直找你,似乎有急事相商。我白日里来你将军府,却被告知你正在休息,不便打扰,于是我便想着晚上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又听说你出门了,我这才意识到,你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所以……”
说到这里,谢从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抬头望向原着,只见对方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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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着轻轻“哦”了一声,声音平淡无奇,但内心却泛起了层层涟漪,他开始怀疑起谢从幽的动机和知情程度,晚上出去这种事情,他向来都是悄无声息,利用轻功飞檐走壁,从不走正门,以免惊扰家中下人,因此家中的下人对此一无所知,更不可能对外泄露,那么谢从幽是如何得知的呢?
谢从幽见状,他轻轻一笑,“看你的脸也知道啊,”他轻声说道,“你的脸黑眼圈那么重,而且憔悴得不像样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谢从幽边说边走近了一些,“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谢从幽继续问道。
面对谢从幽的质问,原着原本紧绷的神经确实微微放松了一些,但那只是暂时的,他的眼神在谢从幽的脸上徘徊,尽管谢从幽接下来的解释合情合理,甚至让人无法反驳,但原着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他总感觉谢从幽在某件事上有所隐瞒,或者至少是对某些信息掌握得比他想象的要多。
“对了,”谢从幽突然岔开话题,“那条白蛇,是你捡的吗?”他的话语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