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幽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说道:“时候不早了,长月小兄弟你睡榻上吧,我睡那里。”随后他指了指吊床。
“我们不等明清回来吗?”原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与关切,他抬头望向明幽,眼中闪烁着对伙伴归来的期盼。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深知明清的重要,也理解她可能因事耽搁的无奈。
明幽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等她,估计明清姐姐得早上才能回来呢。”
接着明幽微微转身,目光穿过简陋的窗棂,望向外面深沉的夜色,继续说道:“现在是子时了,夜深人静,你战斗了一夜,身心俱疲,是时候该歇息了。”
说完这番话,明幽的动作显得格外利索,他先将桌上散落的菜肴一一折叠起来,用干净的布巾包裹好,随后他一手稳稳地端着这些精心准备的饭菜,另一只手则轻巧地提起那些用过的碗筷离开。
原着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门外夜色如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水井旁忙碌的明幽身上。
明幽正细心地清洗着碗筷,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黑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银边,棕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更显深邃,水珠从他的指尖滑落,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原着见状,他轻轻地将桌凳一一摆正,摆放完毕后,原着缓缓走到榻边,缓缓坐下,榻上的被褥已经铺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随后原着转头眼睛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的世界,此时天上的星星似乎变得稀疏了许多,但月亮却变得更加圆润而明亮,宛如一轮玉盘悬挂在夜空之中,月光如水,温柔地洒满了整个庭院,给凉亭和老槐树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柔和的银纱。
凉亭的轮廓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而清晰,仿佛一位慈祥的老者静静地守候着这片土地,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明幽轻轻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走进屋内,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坐在榻上的原着身上,当他的视线滑落到原着的双脚时,不由得微微一怔。
原着的双脚穿着一双室内拖鞋,鞋面上沾满了尘土和战斗留下的痕迹,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长月小兄弟,需要鞋子吗?你的鞋子好奇怪,”明幽站在门口问道,他的脑海中迅速回想着自己是否有合适的鞋子可以给原着换上。
明幽的记忆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是明清姐姐在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靴子。
原着听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又抬头望向明幽,眼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不用了,明幽兄弟,我没事。”他轻声说道。
明幽听后只是走到木箱子前,然后他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最终拿出了一个白粗布包裹的东西,明幽走到原着身旁坐下来,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双黑色的布靴。
靴面采用深邃的黑色粗布制成,布料虽粗却经纬分明,显得结实耐用,靴面上并无繁复的刺绣或图案装饰,仅在靴筒边缘以细密的针脚缝制了一圈白色的滚边,既起到了装饰作用,靴筒的高度适中,靴口处编织了一圈绳结,靴底则是采用多层牛皮叠加缝制而成,厚实耐磨,能够有效防止湿气和尖锐物的侵袭,牛皮表面经过特殊处理,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光泽。
“这是……”原着能看出来这双靴子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心血。
“你穿上吧。”明幽将布靴递到原着面前。
原着连忙摆手推脱说道:“不行,这我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这一看就是别人给你费尽心力做的。”
“没事的,这是明清姐姐做的,她做的很快的,不用担心我没鞋穿,”明幽轻轻笑着说道。
原着看见明幽一脸肯定的模样,便接过鞋子,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脏兮兮的脚时,他把布靴放在榻上,然后出去走到水井旁。
水井旁,原着费力地拉动着辘轳,清澈的井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升起,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桶水,原着蹲下身,开始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双脚,每一下都显得格外认真,洗完脚后,他又细心地将自己的拖鞋也一并清洗干净。
此时,明幽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在水井旁忙碌的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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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明幽感到不解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原着的关怀与照顾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无论是递上布靴时的温柔,还是此刻站在门口静静守候的耐心,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他的话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温柔,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对原着的关怀,这种情感,超越了初见时的陌生与距离,让明幽感到很惊讶。
我为什么要对他好?
此时原着已经洗好脚走了过来,他看见明幽站在门槛边旁说道:“你怎么不睡觉去?”
“一会,马上。”明幽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随后转过身走去吊床边,然后躺在吊床上。
原着看着明幽的背影,很难想象这个人将来会是自己的舅舅,原着想要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感觉这样的解释又太过荒唐,很怕明幽很难接受,所以他现在在犹豫。
原着轻轻地走到榻边,他缓缓坐下,随即他轻轻地躺下,枕头似乎是由某种硬质的材料制成,没有他以往所熟悉的柔软与弹性,他的头部刚一接触,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硬度,仿佛是与石头的一次不期而遇,生疼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整个头颅,他微微皱眉,试图调整头部的位置,以减轻这份不适,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
不仅如此,原着发现自己从未躺过如此坚硬的床榻,他的身体与床板之间仿佛隔着一块无形的石板,无论他如何辗转反侧,都无法找到那种熟悉的舒适与放松,他的腰部和膀子酸痛感逐渐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