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羊角已经落到地面上,地面上几乎是黑漆漆的平原,根本没有其他的颜色。
一缕红色的能量如同丝巾飘过,飘在众人面前,这股能量上放着一些比较模糊的画面。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和一群穿着礼服的女人们,他们手里拿着红酒杯,有的在那嬉笑,有的在跳舞等等等,看起来像是一个晚会。
晚会的天花板上有一个约为两米左右的透明的水晶吊灯,水晶吊灯旁全部都是用蛛丝悬挂着的头颅,每一个头颅新鲜度都不一样,有的戴着面具,有的则是被撕掉了脸皮等等等。
这股能量画面从右到左飘过,只维持了十秒钟左右。
“这是……什么?”桃花疑惑的问道。
“看起来像是个舞会,”柳离思索着,这个舞会很熟悉,但很难确定是不是春孚的假面舞会。
“这是在告诉我们什么重要信息吗?这是谁在告诉我们?”桃花迷茫,“刚刚那个是什么?”
“应该是彼岸花神的指引吧,刚刚那股能量跟彼岸花神的气息有点像,”明幽说道,他也不太确定。
“行吧,反正我也不太懂,”桃花随后看向原着,原着跪坐在地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桃花又将目光看向菜花,示意菜花去看看原着的情况。
菜花走过去,刚要蹲下来看原着时,他看见原着的脚边有东西被埋着,东西闪着银色的光泽,菜花将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西恩断掉的锁链环,而且只有半截。
菜花将这半截放在原着的右手上,这时原着才抬起头来,泪水已经挂满了脸颊,他无助的看着菜花。
原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在想,菜花他们也会不会像西恩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
“西恩……”原着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西恩死在原着面前时,原着很自责,自责他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自责西恩是为了自己而亡。
原着又看了看四周的焦土,如果自己不在的话,这里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自己强大的话,或许西恩就不会死。
“原着,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菜花看着原着的眼噙着泪花看着周围,轻声安慰道。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原着错愕的说道,侧头看着菜花。
“命运。”菜花回道。
“这些花花草草还是会长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首诗听过没?没准它们明天就长了起来。”明幽临走前说道,他现在必须回山里了,因为刚刚的战斗,往后会有一大堆的事要忙了。
“我回山里了,我忙完了再找你们。”明幽是走着离开的,星毁在后面跟着,他现在连瞬移的法力都使不出来。
“不知道房子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波及到。”柳离说道,叹了口气,他身上的衣服完完全全可以直接脱了,感觉穿了跟没穿一样。
随后柳离看向原着,他知道原着一时半会也走不出来,西恩怎么说也算是春鸟的孩子,他一死就感觉他与春鸟的所有联系全都断了。
“西恩,会转世吗?”原着突然问道。
菜花等人沉默,没人能确定西恩是否能转世。
原着见无人回答,便去站起身来,望着这漆黑的山。
原着站起来后,有两三秒钟左右,突然觉得身上有一些清凉,就感觉全身上下被蒙上了一层水蒸汽一样,或者像是被谁拥抱着一样,这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秒,随后很快就消失了。
“我们回去吧。”菜花站起身来说道,但是他感觉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临倒下时他听见了原着和柳离他们的声音。
原着刚听完菜花说的话,便看见菜花笔直的向左倒去,原着赶快接住菜花,将菜花搂在怀里。
“菜花?菜花?”原着摸了摸菜花的脸。
“应该是昏迷了,失血过多,法力枯竭,旧伤复发,”柳离说道:“把他给我吧,我背着他回去。”
柳离说完后,在原着的帮助下将菜花背起来。
柳离看了看位置,大概知道了他们处于哪个位置,他们现在此时处于山的另一头,如果要回到别墅的话必须得越过这座山最长的路,然后再走一段路。
桃花原本打算用花瓣将他们托过去,但是自己自身的法力也是所剩无几,也就只能召唤出几片花瓣。
就这样原着等人轮流背着菜花,等走到别墅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等到他们走回家时,看见根嫂坐在一堆被烧焦的废墟前,她低着头看着焦土,听到有脚步声便抬起头来。
看见原着他们活着回来,根嫂开心的笑了,然后她去迎接。
“根嫂,这战斗都波及到这了吗?”原着问道,没想到那条龙范围可以这么远,要想战斗地点离别墅起码有一百公里路。
虽然老爷山不高,但是占地面积就很大,从山的一头垂直到另一头,最远的需要二百多公里路。
根嫂从桃花的背上接过菜花,然后看了看废墟,眼神似乎在说这根本没有地方躺啊。
“把他……”原着刚想说把他送到蛇神庙里去吧,突然想到这整座山都烧没了,蛇神庙应该也不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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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搭个棚子吧。”柳离说道,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用的木头。
“原着,你看着菜花,根嫂和我去找找。”柳离回头对原着说道,然后看向根嫂。
原着接过菜花,在桃花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可以坐的位置,原着坐在地上,菜花的头侧躺在他的腿上。
“我去帮忙。”桃花安顿好原着他俩,对着原着说道,虽然他法力没有多少了,但是体力还有剩,干个活什么的不在话下。
原着坐在废墟前,看着柳离他们忙来忙去的。
原着看了看菜花的侧脸,又看了看周围烧焦的痕迹,最后将目光放在柳离他们忙碌的身影上。
其实原着也可以去帮忙的,只不过自己身上的烫伤太严重了,再加上绑着绷带的有些地方都已经干了,牵扯到血肉,动一下就扯一下里面的肉,那种感觉简直是要了命。
原着呆坐在那,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
脑子里不断涌出和西恩的过往,以及和妈妈以前的生活,感觉刚刚经历了那场战斗似乎只是一瞬间,就如同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一样。
前天菜花还给西恩弄饭吃,现如今菜花就不用割腕取血了吧?
前几天西恩还妈妈妈妈的叫他,往后就听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