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做什么?”长寅问道。
“阁下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春孚四处打量着屋子,屋顶漏了几处,横梁也已断裂,到处都是蛛丝和灰尘,春孚不由的扇了扇鼻前的灰。
“你什么意思?”长寅谨慎说道,暗中观察着春孚。
“我倒知道一处地方,想请阁下过去,”春孚走到梳妆台前,看了一眼铜镜。
“不知道阁下意愿如何?”春孚看了看铜镜,又看了看床上的骸骨,看破烂衣着应该是女人,且颈部断裂,像是被活生生掐断一样。
“我不想去,你请回吧!”长寅说道。
春孚则是看向梳妆台前的骸骨,此具是脑袋和脖子分家,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的砍断,铜镜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我没有跟阁下商量的意思,”春孚弯下腰照了照铜镜,将鬓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呵,好大的口气,”长寅大喊道。
“我悄无声息的走进来,阁下又不是不知道,阁下觉得是能打过我吗?”春孚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请你出去,我这不欢迎你!”长寅知道对方的力量在自己之上,并且对方的来意很明确,她想要自己为她做事。
“我有报酬的,“春孚不缓不慢的说道。
“什么报酬?”
“我可以将将军府里的人超度,并且我能让你手刃仇人,你觉得怎么样?”春孚试探性说道。
“手刃仇人?”长寅一听,兴趣来了,他在大婚当日被杀害,还亲眼看见妻子被侮辱致死,自己到死了都不知道仇人是谁,化作一方厉鬼,躲藏在这府邸中,躲藏在镜子里。
“嗯,阁下意愿如何呢?”春孚问道。
“不去,谁知道你有没有诈?”长寅谨慎说道。
“看来,好事好商量是不行了,”春孚微微一笑。
突然之间整个屋子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似乎整个屋子处于碾压机中,房子开始四分五裂的破碎,春孚站在镜子前看着屋子一点一点的倒塌。
一道亮光拂过春孚面前,将两具骸骨带走。
骸骨带走同时,整间屋子瞬间崩塌,春孚一步一步的优雅的从废墟里走来,看着前方屋顶上的那片镜子。
春孚右手伸出,一把折叠小巧竹简扇出现在手中,打开扇子,扇了扇眼前的灰尘,又合上抵住嘴角,只见春孚微微一笑。
“大胆!这里轮不到你来放肆!”长寅气急败坏,根本看不到春孚施法,整个屋子就被压塌。
没等到长寅反应过来,上下左右前后被一面面玻璃墙堵住,玻璃一点一点汇合,形成了一个透明盒子。
长寅被迫从镜子里出来,气急败坏的说道:“卑鄙小人!竟敢设陷阱!”
“没办法,我可不想动武,”春孚微笑道。
“你说说如果你答应了跟我一起走不就好了吗?何必让我大费周章呢?”春孚一步一步走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看一个地方而已,不仅有房子住,还能管饭,况且都免费不是吗?两全其美多好啊,”春孚看向长寅。
“想使唤我,想的美!”长寅别过头去,生气的说道。
“哟,气性还挺大,”春孚则是无所谓笑道。
“长寅对吧?你的名字?你是长月的弟弟吧?”春孚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怎么死的吗?死在谁的手里?难道你真的不想报仇?”春孚则是手指一勾,透明盒子就一点一点的飘在她的面前。
长寅来到春孚面前,只见春孚手指轻轻触碰一下玻璃,说道:“我只是来通知你,至于你什么想法我都不感兴趣,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就行了,我已经把信息告诉你,你想不想报仇那就是你的事了。”
长寅讲了一遍事情经过,看向菜花说道:“原来她说的手刃仇人就是你。”
“自从来到这负三层,我便再也出不去了,我在这里接待了无数的赌客,我的镜子能照出他们心里最想要的以及最害怕的事情,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你叫白胶,是你杀了我哥哥。”长寅看向菜花。
“你要替他报仇吗?”菜花问道。
“呵呵,报仇?太便宜你了,我不仅能照出害怕的事情,我还能照出未来,我的报仇跟你的未来比起来不值一提,”长寅说道。
菜花理解了他话里的含义,说道:“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长寅看着原着,叹了一口气,用手轻抚着原着的鼻梁,说道:“我没想到的是,我能见到哥哥,并且他这一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我会放了你们,给你们砝码,让你们去负四层,还有一点,你不要告诉他我是谁,”长寅看向菜花说道,他看到了原着的过去和将来,知道了原着的使命,他不想自己成为原着的绊脚石。
以往长月出征时,长寅也是这么想,如果哥哥被俘虏回不来了,他会带领着全家老少躲在没有认识的地方,或者带着他们去死,这样长月就了无牵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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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寅说完,关着原着他们三人的镜子突然消失,原着身子开始向前倾倒,长寅一把搂住他。
原着缓慢的睁开眼睛,他似乎睡了很久又很累的觉,况且这个觉睡得还不好,都是噩梦,没想到自己居然梦到婧蕊。
“这是哪里?”原着虚弱的说道,眼前一片漆黑,自己身下有一条手臂将他拦住。
原着抬头,看着拉住他的人,此人怎么似曾相识呢?
长寅将原着站好,随即菜花用羊角缠住原着将他拉回身边。
长寅见到,略显吃惊,说道:“你还不信任我?”
紧接着桃花和柳离也起身,他俩纷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脑袋。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他在我身边更安全点,”菜花说道,将原着揽在怀里。
长寅见到,他算是看明白了,说道:“希望你说的话之后能有用。”
“这是谁?你认识?”原着看着他俩,一脸懵,我记得我刚出电梯,然后有点困,之后看见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