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月醒来,他抛下正在议事的大臣,带着一直温着的吃食骑马匆匆赶来,
却不想一进门就听到沈月扎心的话语,
怒气掺杂着郁气在胸腔冲撞,他想质问沈月,为何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放弃他,可看着满脸病容的沈月,这份火又被心疼压下,
屋内两人一人倚靠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一言不发,仿若两尊雕像。
凝香暗暗看了一眼,催促丫鬟赶紧将地面清扫干净,蹑手蹑脚地退出,将屋门合上,把空间留给两人。
不过靠了一会儿,身体便疲乏的受不住,沈月瞄了眼沉默的朱谨,率先开口,
“朱谨,我方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皇宫于我如深渊,终其一生都不愿踏足半分。”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女人为了权利为了情爱去争夺,去厮杀,
只要进去,大半生的光阴都将困在其中,将男人虚无缥缈的宠爱当做命,
猜忌,算计,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这样的生活,只是想想便觉得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那我呢?”
朱谨抬眸望着沈月发问,狭长的凤眸染上绯色:“你就这么绝情地抽身离开,将我一个人抛弃在皇城?”
“沈月,那我们过去相守的那些日日夜夜又算什么,无聊时的慰藉,亦或是解闷逗趣的调剂?”
低哑的嗓音发颤,朱谨眼睫微垂,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面上是克制的怒意,
“沈月,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他以为草原相守的时光能让沈月改变心意,他以为能用自己的爱感化沈月,让她能坚定地选择自己,
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沈月的心冷硬得如同石头一般,任他再怎么捂都捂不热。
“你凭什么如此践踏我的心!”
说到最后,朱谨话语中已然有咬牙切齿的痕迹,
他眼尾泛着艳丽的绯色,额角青筋随着他隐忍的情绪而跳动,
“沈月,你说话!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