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眷恋的嗓音沁满化不开的情意,沈月心尖颤了颤,双颊浮上绯色,
屋门被轻轻叩响,
沈月别开脸,有种偷偷做坏事被人抓包的羞耻,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应当是仆妇送水来了,我去开门。”
耳边传来朱谨愉悦的低笑声,沈月只觉原就滚烫的脸颊越发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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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在脸颊拍了拍,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后,她拉开房门,
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抬着水桶冲沈月行礼:“贵人,您要的热水。”
“有劳抬到净室。”
沈月笼着披风后退两步将门口的路让出来,瞄了眼杵在屋内跟座小山一样的朱谨,缩在披风中的指尖不自觉捻了捻,
火辣辣的唇瓣仿佛还残留着朱谨炙热的体温,指尖隐约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沈月脚步顿了顿,转身去柜中取出干净的衣物塞进朱谨手中,推着他走进净室,叮嘱:“热水不多,你动作快一些,洗过先好生休息。”
朱谨梳洗的空档,她从盒子中找出高仲留给她的伤药放在一旁,只等朱谨出来包扎换药。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朱谨松垮得披着内衫走出,湿漉漉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几缕水珠沿着坚毅的下巴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单薄的白色内衫沾了水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健壮躯体,蜜色肌肉中,一条从肩斜跨到腰身的伤痕格外明显,
沾染着水汽的朱谨的脸上笼着薄红,眼神中少了些战场的冷冽,多了几分温柔与慵懒,
沈月眼神闪了闪,指着桌旁的圆凳:“先坐这里。”
朱谨依言坐下,沈月半蹲在朱谨身前,正对上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伤痕深可见骨,仿佛一条赤红的蜈蚣蜿蜒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周围泛着青紫与肿胀,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边缘仍渗出丝丝血珠。
齐整的伤口边缘锋利,一看就是刀迎面划过,不用细想都知道当时的凶险,
沈月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高仲留下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心随着手上动作一起颤抖,
不敢想这道伤口若是再深一些,朱谨会如何,
可这就是战场,不分身份尊卑,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沈月咬着牙关,眼眶通红,
“下次出征,你将我带着,好歹我能给你收尸。”
朱谨轻笑:“舍不得便舍不得,非要嘴硬做什么,跟着上战场?我死了,难不成你能活下来?我的小阿月莫非想跟着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