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几十哉光阴,除却错过的那些年,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所剩无几,情浓之时畏首畏尾,难道真的要等到阴阳相隔,方才在墓碑前后悔未曾相守不成?”
朱谨失落的看着沈月,眼神中透着几分寂寥:“阿月,过完年我就虚三十四了。”
长寿之人寥寥无几,活到六七十已然全是寿终正寝,
他如今三十四了,可以说人生已经去了一半,也可能连一半都不到,
常年征战沙场,他的身体早已暗伤累累,如今正值壮年可能并无异常,等到年迈之时,这些暗伤可能会夺走他剩余的寿命。
缓缓松开紧握沈月的手,朱谨的唇轻轻颤动,最终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是我太过自私,可是阿月,三十多年来你唯一让我心动之人,你让我怎么能割舍的下你?”
他低垂着头,轻嘲:“我这般年岁确实委屈了你。”
“我.......”
方才还轻松的氛围因为朱谨的一番自我剖析而变得冷凝,
沈月望着朱谨陷入阴郁的眉眼,眸中流露出心疼之色,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指尖动了动,她扯住朱谨衣袖:“我从未觉得你与我之间有年龄的差距,我只是不想失去自我而已......”
如潘阳说的那样,她不想成为后宫中的金丝雀,成为只会等待帝王垂怜的娇女,
她只是想做自己而已,不依附于别人,不需要将自己的一生系在荒芜缥缈的情爱之上。
“人活一世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哪有两全之法?”
朱谨从沈月手中抽出衣袖,狭长的眼尾浮现一抹艳丽的绯红,
“阿月,我不想让你恨我,可心中的恶鬼越压越强,我不敢去想它冲破牢笼的那一天。”
“终其一生,我想要的女人唯你一人而已。”
“阿月,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反而会轻松一些?”
朱谨轮廓分明的侧颜在昏暗的烛火中透着几分伤楚,
他仰头,眼底雾沉沉的笼罩着浓雾,薄唇上扬,露出一抹晦涩难懂的笑:“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也许我会死在草原之上呢?”
“住嘴!哪有你这样咒自己的!”
沈月厉声呵斥,打断朱谨的话,
凝望着这样的朱谨,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