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柔细的手死死地护着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
薄宴沉视线一滞,窒息的感觉浮上来。
他不是个喜欢做假想的人,但此刻也忍不住想象,那来不及在人间走一趟的孩子,是个什么模样。
……
薄老太太提前回了申城,她车祸这事儿,没让人通知薄明礼。
但薄明礼还是从管家口中得知,着急忙慌地从研究所赶回来。
一进门顶着红眼圈,显然是哭过了。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薄老太太坐在餐桌前吃着肉粥,顺道让人给儿子盛一碗。
薄明礼抹了把眼角,“妈,您胡说什么,等下再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您之前就身体不舒服,现在可不能有半点事。”
老太太勺子一撂,“我还没抱曾孙子,你敢咒我死。”
“儿子没有,抱曾孙子这事儿急不得,就算让舒澜嫁进来,也得等十个月后。”
“我本来有个曾孙子,被你儿子弄没了,还有,你当爹的怎么回事,就知道忙研究,你研究个什么东西,现在家都快没了。”
薄明礼神色严肃,“我不能说。”
“还能让你研究导弹不成,你要真能造出个导弹,弄个小男孩,你知道该扔哪儿吧?”
老太太总听父辈提抗战的惨烈,吃过那么多苦,恨死了那窝偷花贼。
薄明礼没说话,为了这项研究,他的确付出了太多太多。
“这事儿我回头跟宴沉说,您别上火,以后也别乱跑了,”他知道老太太闲不住,最好的法子就是给她弄个曾孙子。
转过身,薄明礼就给薄宴沉打了个电话。
“在哪呢,现在回来,有事跟你说。”
薄宴沉回的爽快,“没时间,在忙。”
“你国家领导人啊,天天忙。”薄明礼压低声音,走到角落,用命令的语气道,“你奶奶年纪大了,你也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你就不能顺她一次心意?跟舒澜趁早订婚吧,你都快三十了。”
薄宴沉轻笑,“你都五十了不也孤家寡人,我公司上下几千人,难道我不该忙?你研究所就那么几号人,反倒你忙得不着家。”
“你……哪有人这么跟自己父亲说话,太没规矩,”薄明礼鲜少管教他,现在自食苦果。
他没怎么参与孩子童年,现在薄宴沉成年,跟他没话说,他就只能拿出大家长的身份压。
可显然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