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给阿文打过电话没有?”黄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生孩子,田亚文还没在身边。
“我昨天给他打了传呼,他回话说今天他要当班,估计这个班之后就回来看你。现在这个时候估计是在车上呢。”黄母说。
“我好疼啊,妈妈。”黄月疼得连眼泪都没有,她嗓子像是着了火,说出来的话声音哑哑的。
高美丽看黄月的阵痛过去了,赶紧用右手在黄月的肚子上轻轻地揉起来,还没揉上几下,黄月就感觉肚皮一紧,那种拧着劲儿往下坠的痛感又一次袭来,她啊了一声,顾不上再想,赶紧用力。
“这丫头还挺会使劲儿。”黄月表姑说,“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破水!你得趁着不疼的时候赶紧休息!”
痛感再次来袭,黄月闭上双眼,大喊:“啊啊啊!!”
“赶紧躲开!眼看破水,再弄你身上!”表姑朝着此刻到黄月对面去看的黄母喊。
黄母赶紧躲开,她躲开的瞬间,黄月的羊水破了。
“再用点力气,我看到孩子的头发了,黑油油的!”表姑说。
高美丽依旧在帮着黄月揉肚子,每揉一次,肚子都会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疼痛加剧。
就这样折腾了有两个多小时,黄月又被灌了一次红糖水,她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咬紧了牙关,就差那么一点就憋过气去,用尽生命的力气,把孩子生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的瞬间,黄月感觉肚子“忽”地一下子就空了,她软软地躺在产床上面,听着孩子响亮的哭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是个女孩儿。”表姑说。
“真好。”高美丽一边给孩子擦拭着身子,一边感叹,“我生我儿子的时候就想,这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啊!做我的小棉袄,和我一样漂亮。”
“小家伙长得象你和她爸爸的优点,好看。”黄母在黄月耳边说。
黄月不想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虚脱的厉害,上衣湿淋淋的,不舒服。
“给她换件衣服吧,湿了。”表姑也收拾好了,招呼着黄母给黄月换衣服。
黄母手忙脚乱地给黄月换了衣服,穿上了裤子,然后招呼着黄父进产房把黄月抱出去。
“我把家里面的推车推来了。”黄父说。
“带没带行李?”黄母问。
“带了,铺了毡子,又铺了褥子,拿了最厚的被子。”黄父答。
“天热,没有风,不用盖太厚,只要不着风就没事。”黄月表姑说。
黄母小心翼翼地抱起高美丽包好的孩子,招呼着黄父把黄月扶以小推车边,躺上去,然后往回走。
“注意着点,如果出血太多的话,赶紧来医院。”黄月表姑在身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