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将照片重新收好:“我想知道这里过去的事情。”
白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睁眼看向身后的沈立:“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探讨的往事。”
「这儿没什么光彩的事,只有见不得光的老鼠。」
王覃古抬眼笑了:“沈老师,该上课了。”
沈立垂下眼帘,几秒后才回答:“进画室吧。”
这次的画室沙发依旧是黑色的,不过边上的桌子上多放了一盆倒流香,之前王覃古来的时候还没有点燃,现在已经放上了一颗燃着的沉烟香香粒。
散发出的香味是檀香,香炉底座雕刻着莲花和一尊佛像,白色的香烟从沉烟香底部的小孔开始流淌开来,逐渐铺满整个香炉底座。
这东西与画室实在不是很相衬,不过檀香能让人心静下来,或许对作画有帮助。
沈立和王覃古一同在画布前坐下,白溪依旧坐到沙发上,只是这回她没有兀自低头看资料,而是一直看着沈立的方向。
“今天继续练习线条吧。”沈立的语气和昨天没什么两样,平静地不像是刚才自残的那个人。
当然,自残的时候也很平静,和王覃古之前的评价一样,有一种平淡地发疯的美感。
沈立先是自己用淡黑色的颜料在画布上勾勒出一些构成不同图案的线条,让王覃古蘸着深黑色去描。
王覃古拿起勾线笔,按照沈立画的线条慢慢地描着,仿佛小时候,他跟着妈妈的手,一笔一划地描着字。
沈立很快又画好了几张线条,放在王覃古面前之后就没管他了,又开始画他自己的画。
画上依旧是睡着的白溪,这回却不是在这间小画室里。
画中,白溪坐在一把小躺椅上,刚刚能把她装下,躺椅放在一棵树下,树荫盖住头顶的太阳,洒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印在白溪的衣服上。
白溪熟睡着,没有注意到大树上开满的白花中,有一朵小花随风飘落到她的鬓角,静静地沾在她的耳边。
那棵开满白花的大树,和沈立小时候照片背后的树很像,不过画中的大树大约是要高上许多的,树下白溪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却也不过是大树无数树叶婆娑之后留下的一条痕迹。
王覃古又描完一张线条,实在是厌倦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画着,到最后连描也描不像了。
沈立期间只瞥过来一眼,见到乱涂乱画的王覃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自己画中又添了几笔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