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江湖,偏偏是自己和阿生救了他的性命。
因果繁乱,有时候真是难以理清。
小主,
若当年钟黎没有放过鱼老三一马,天知道还要在清江里飘荡多久。
只怕早就化作那水鬼,万劫不复。
鱼老三端着鱼汤来到床边,冲着钟黎比比划划。
钟黎早就饿的发慌,当即端起碗来大快朵颐。
“三哥,你救我性命,还给我吃食,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钟黎发自内心地感激,满脸真诚。
素娥抿嘴轻笑道:“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你仪表堂堂,出身必定不凡。”
“比起你曾吃过的山珍海味,这碗鱼汤又算得了什么。”
钟黎挠挠头:“嫂子,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三哥不是说曾见过我,不知是在何处?”
鱼老三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天水镇,只是向西一指。
素娥心中顿时会意:“我们隐流村坐落于白帝城东,相公的意思应该是说,你们曾在白帝城见过。”
白帝城,听起来并不陌生。
“白帝城……”钟黎喃喃:“难道我是白帝城人士?”
“哎不是……”
鱼老三忙抬手,可是说不出话,到了嘴边就变成“呃呃啊啊”之音。
钟黎一探脑袋:“三哥是有什么话想说?”
鱼老三看着钟黎那张脸,终究是不自在:
“不论如何,我这舌头终究是丢在这小子手里,若真不计前嫌,岂不愧对了我大半生的恶人生涯?”
“一啄一饮都有定数,你害我丢了舌头,我就装一次傻。”
“全当收了利息。”
想到此处,鱼老三摇了摇头,索性将错就错。
钟黎一喜:“三哥,那在下这便动身前往白帝城,待寻得身世再来回报大恩!”
鱼老三一听,模样怪异起来。
“好不容易叫你落到我手,怎么着也得使唤一番,哪能叫你这么轻易离开?”
当即冲着钟黎比比划划。
素娥道:“你身受重伤,又身无分文。”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符牌在身,乃是黑户,怎么进得了白帝城?”
钟黎心中一乱,有些手足无措:“这,这……可如何是好?”
素娥道:“三哥说,如今刚开春,他又要耕田又要捕鱼,一天恨不得掰作两半来过,也暂时腾不出空来带你进城……”
鱼老三面色有些忐忑。
这话说得浅显易懂,就是不知钟黎失了忆之后脾性如何,上不上道。
钟黎一听,连忙开口:“我如今失了身份,又无处可去,总不能赖在家里吃白食。”
“不如这样,三哥,你教我捕鱼耕地。”
“等忙过了这段时间,便带我进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