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
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悲痛地冲了过去,扶起地上的妇人。
“娘亲!”
他身边的小童也哭着跑了过去。
“五儿,你怎么能做傻事!”那鼻青脸肿的男子泪如雨下,仓皇四顾,“大夫,有没有大夫!救救我娘子!”
柳五娘强忍着痛苦,道:
“相公,我清白已失,如何能苟活于世……”
她的相公却是悲痛绝望至极:
“我不在乎!我要你活着!”
“别人会笑话你的,我不想让你蒙羞。”
柳五娘温柔地注视着他的脸,哪怕鼻青脸肿,在她眼中也依旧是当年明月之下趴在墙头给她递来一束杏花的少年郎。
“只要你能带着我们的儿子,好好活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不要!五儿,什么都没有你活着更重要!”年轻男子崩溃哭喊,双手下意识想去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
在场其余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眼眶通红。
尤其是那三位被歹徒侮辱的妇人,更是心有戚戚,她们完全不敢看自己丈夫的眼睛。
不是所有丈夫都如此情深,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了结自己。
可这个世道,又真的能容许她们这样的人活下去吗?
陈青竹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
这个世道,女子立身不易。
她虽早已超脱于伦理纲常之外,对同类却依旧存有一些怜悯之心。
秀眉微蹙,她冷声道:
“你们的命都是本座救的,谁敢擅自寻死?”
这话语,霸道十足地响彻整间屋子,叫所有人都是一愣。
陈青竹单膝微屈,两指并拢,往柳五娘身上几个穴位一指,暂时减缓血液流出,然后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她胸口的匕首。
单手放置于伤口上方,木系灵气灌入伤口,内外的伤口便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不过片刻,柳五娘胸口的伤便已经全部恢复如常。
又过了一会儿,连因为流血而苍白的唇色也恢复了红润,青紫的颈部与脸颊也完全恢复白皙。
略一思索,陈青竹手指微动,施了个清洁术。
转瞬之间,柳五娘身上的血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柳五娘是最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变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