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完刘嬷嬷的惨状,又是愤怒又是难以置信:
“那净慈庵的人疯了吗,竟敢跟我侯府作对!”
何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求夫人为我娘做主!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那慈航观敢这样殴打我娘,根本就是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啊!”
明知是底下奴才故意挑拨,张氏也还是因这话怒火中烧。
何旺的话说的没错。
这慈航观,打得哪里是区区一个奶嬷嬷,那完全打的是她靖南侯夫人的脸!
“那贼尼姑只怕是收了陈氏的贿赂,这才铁了心要包庇她。”
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陈氏在她这里勒索的那尊玉佛的价值,在那样一座香火并不旺盛的庵堂,可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竟敢为那么点浮财动本夫人的奶嬷嬷,我必叫她们后悔做人!”张氏的语气阴沉至极。
何旺闻言欣慰道:
“有夫人这句话,我娘的委屈就不算白受了!”
张氏缓和了脸色:
“你娘做得很好。”
刘嬷嬷被打成那样,却没有不管不顾回侯府告状,确实是很思虑周到,顾全大局。
毕竟,但凡他们回来,又伤成那样,这事必定就会传到侯爷耳朵里。
事关侯府颜面,侯爷必然会出兵前去教训那些慈航观的姑子们。
到时候,若是见到陈青竹那贱人,听那贱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必然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扬声叫了大丫鬟青柳进来:
“你取五十两银子,拿到城东别院去,给刘嬷嬷等人好生治伤。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
青柳不明所以,却还是领命而去。
“小的代母亲谢过夫人!”何旺道。
张氏看着何旺,心思飞转。
陈青竹那贱人,如今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掌控了,还自私自利,根本不顾自己一双儿女的死活。
如今,既然敢煽动那慈航观的贼尼们如此对待她的人,只怕是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看样子,不能再让她活下去了。
张氏一双美眸里流淌着阴毒:
“何旺,你不是想为你娘报仇么,那便带上几个人,今夜去慈航观放把火,将观里的人全部烧死。”
“你们守好了出口,但凡有人逃出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虽说让陈青竹这贱人被烧死,算是便宜她了。
但今日没能成功捉拿陈青竹,已经是打草惊蛇,只怕那贱人要鱼死网破。
张家的人这两天就会到,她不能容忍任何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必须直接让陈青竹永远闭嘴。
至于她做的孽,等风头过去,就只能在她那两个小崽子身上找回来了。
何旺刚才煽动张氏为他母亲报仇的时候义愤填膺,如今喊他自己亲自去杀人放火,倒是怂了。
“夫人,这万一被人发现报了官……”
张氏丝毫不把一座破落庵堂放在眼里,并不觉得区区慈航观有什么后台。
闻言不屑地冷嗤一声:
“一群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还有谁会为他们做主不成?”
又给何旺吃了定心丸:
“就算是报了官又如何,难道堂堂靖南侯府还护不住你?”
何旺这才放心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