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一作答,小池子没事儿,就是被当胸踹得一脚有些重,里头有点儿淤血,好好儿养养就行了。

甘草也没事儿,腹部有一片淤青,没有内伤,不过太医让尽量卧床静养,所以没在维珍跟前伺候。

“就是方氏有点些惨,被刘玉柱那个没人性的东西生生拔去了两个手指甲,血肉模糊的怪吓人的。”

说到此处,茯苓心有余悸,担心会吓着维珍,又赶紧道:“不过太医瞧过了,也给包扎过了,说是没事儿,手指甲还会长出来的。”

维珍都不敢想手指甲被拔掉是个什么滋味儿,一时更是恨毒了刘玉柱,双手使劲儿抓着床单,咬着问道:“刘玉柱那混账呢?”

说到刘玉柱,茯苓一脸的解气:“回主子的话,主子爷下令拔了刘玉柱的舌头,哦,还有那个背主忘恩的安氏,也被一并拔了舌头,刘玉柱被折断手足,安氏被杖责三十,都被丢到慎刑司去了。”

拔了舌头,是为了保住四爷后宅的私隐,没的被他们胡言乱语说出去。

除了被拔舌还有受重刑,况且还是在如今这样的三伏天,刘玉柱跟安氏只怕活不了几天了。

维珍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觉得解气,可一方面,心底又有股子寒意。

张侍妾想要害她,她固然害怕,但是毕竟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张侍妾还有膳房的那个粗做婆子,所以即便害怕也有限。

但是这回不同,不单单她还有她院子里的人都遭欺凌,甚至还搭进去两条人命……

维珍不能不害怕,蓦地就打了个寒颤。

维珍的异样茯苓没有发现,还继续一脸兴奋往下说:“主子爷还是在正院发落的两人,这是狠狠下了福晋的颜面,有主子爷这般维护主子,往后福晋是再不敢为难咱们主子了。”

维珍闻言苦笑,她对福晋没有任何敌意,除了想保住大格格之外,她对福晋都很恭敬,平素也很低调,从来不去碍福晋的眼,但是却偏生事与愿违。

有四爷维护,福晋往后固然不会轻易为难她,但是只怕是在心里对她结了死仇的。

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格格能怎么办?

无非是抱紧四爷的大腿。

意识到这一点,维珍更觉无奈悲凉,鼻头陡然一酸,眼泪又要滑下,维珍忙得眨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