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冷静:“证据呢?你主张遗嘱有问题的证据。”
“叫他们把遗嘱拿出来鉴定!就知道有没有问题!”刘立奎脸红脖子粗地朝萧让吼。
宁稚见萧让脸色不好,赶紧上前安抚刘立奎:“刘先生,您这么激动,我们萧律是很难帮您想办法的呀!”
刘立奎这才压下火气,转而央求道:“萧律师,拜托您一定要赶紧帮我起诉!那女人和他儿子,已经把我爸的房子挂到二手市场了!说不定!说不定今晚就卖出去了!”
“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卖房子?”
刘立奎又激动了:“我找上门要求他们把我爸的财产还给我,他们才准备卖房的!早不卖晚不卖,我找他们了才卖!肯定是担心假遗嘱被我知道,才赶紧卖房跑路的!”
萧让觉得这人是问不出什么了,站起身:“他们暂时卖不了房子。你先回去吧,案件有进展,张律师会通知你。”
刘立奎也跟着起身,还要说什么,萧让给宁稚递了个眼神,宁稚赶紧把人请出去。
她折回会议室,张旭已经回来了,正和萧让研究诉讼策略。
张旭说:“目前来看,争议点只有遗嘱真伪。对所有父母来说,亲生孩子再不孝,也不忍心一点遗产都不留给他,反而全留给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从这个角度去看,亲生子零继承的遗嘱,确实不正常。”
萧让静静听着,思考半晌,说:“打遗嘱真伪,如果遗嘱被鉴定为真,那么刘立奎将是零继承,而我们则一分钱代理费都拿不到。”
刘立奎的案子是风险代理,赢了官司,刘立奎拿到遗产,才需要支付律师费。
律师费按标的额抽,萧让跟刘立奎谈了30%,假设刘立奎拿到三套房子,估值三千多万,那么就需要支付金诚将近一千万的律师费。
如果这个案子输了,刘立奎拿不到遗产,自然也就无需支付律师费。
宁稚知道萧让不会允许自己和团队做无用功的。
这个案子是必赢不可了。
“这个案子的诉讼策略,等我从香港回来再说。”萧让说完,离开会议室。
宁稚收着他的电脑和充电线,同张旭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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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死于癌症,生病期间,包括丧礼,作为亲儿子的刘立奎一次都没去看过。老人会不会因此而寒了心,故而把所有财产都给了陪伴身边的养子呢?”
张旭摇头:“不好说。谁也不知道老人立遗嘱前,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觉得,人之将死,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不给亲生儿子留点什么,确实说不过去。”
宁稚叹气:“亲生儿子零继承,确实有点不合常理。怪怪的。”
她抱起萧让的电脑:“那张律我先回去啦!”
翌日,宁稚早晨五点准时出门。
天又黑又冷,她拉好围巾,背着双肩包,穿过暗巷,站到马路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