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团伙一把手,我有绝对的人事调配权,但飞机是刘彦明抬起来的人,有关飞机的安排,我应该先征询刘彦明的意见。
大约是给飞机安排接风宴后的第二天,我把刘彦明叫到聚义堂茶话室,闲聊似的说:“彦明,看你最近忙的,就差能有个分身术了,呵呵。”
“忙点好啊,生意上了正轨,生活也有了盼头,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想当年,我们在雁州长湖乡菜市场里躲灾那会,那馊肥肉榨油的味道,真的让人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刘彦明眼神里也流露出回忆之色,神色间,不无唏嘘地说:“娘卖拐,老四你可别提了,那个卖猪肉的老头,我无数次想把他拖出来打一顿,真的!他娘的太缺德了,好多天没卖完的猪肉还接着卖,卖不完的肥肉就榨成油,继续拿到菜市场卖!”
“哈哈哈哈。”
我们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无论是95年上半年长湖乡菜市场躲灾,还是94年年底舞水桥结拜,还是98年在祁阳县城中村里躲灾的那些岁月,当时觉得不堪忍受,觉得无限痛苦,而今回想起来,那都是我们共同的回忆,是可以一辈子珍藏的无价财富。
我一边泡茶,漫不经心的说:“现在生活好起来了,飞机也回来了...嗯,飞机坐牢两年,也算劳苦功高,他怎么安排呢?”
说这话时,我虽然低着头,但眼睛余光却在注意刘彦明。
刘彦明迟疑了下,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笑骂着说:“飞机这个嬲拐崽,当初其实是惹了麻烦,他怎么安排,一出来就要上位啊,要我说,先晾他半年再说。”
刘彦明这话显然是开玩笑性质,真要把飞机晾在一边,别说半年,不出两个月,飞机很可能就在背地里骂娘。
这世道,就是这样,越来越现实。
“不太好,怕下面兄弟寒心啊,哈哈,好歹飞机跟了你这么久,资历也在这摆着。”一边给刘彦明斟茶,我用很随意的语气说:“彦明,人是往上走的,这世道,干什么都要钱,出门办事还得靠下面兄弟,不能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啊对不,飞机原本是看网吧的吧,现在五龙酒店那边缺人手,要不让飞机去五龙酒店,去帮鸭子和付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