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不止贺军一个管事的,给管事打电话,稳住赌场,这是第一步。
也是很迫切的一步,如果贺军莫名其妙消失一整夜,独狼在道上打流这么多年,肯定会怀疑。
贺军神经已近崩溃,他机械似的接过电话,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我无法从他那被血与汗模糊的眼瞳里,看出他的想法,但这一刻,贺军一定是犹豫的,是挣扎的。
这是一个求生的电话,也是一个告别的电话。
这个电话打出去,贺军前半生的打流生涯的所积累的名声地位,也基本可以宣告归零了。
新世纪的流子,开始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黑帮团伙,能忍受吃里扒外。
但也是贺军必须打的电话!
死与生不如死,是个
这个时候 ,没有必要再去刺激贺军,换完车牌进来的超哥看见屋内的惨状,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给我们散了烟,也给贺军散了一支烟。
烟掉在贺军被砍断的、断裂创面覆盖着一层层盐的腿上,贺军像是受惊吓的兔子一样,浑身颤抖了下,然后抓起浸染了血的烟,颤颤巍巍的放到嘴边,借着羊克送过去的打火机,点上了。
贺军深深吸了两口烟,努力清了清嗓子,终于拨出一个电话,对着手机说:“骚鸡公,我老罗啊,我在三塘处理点事儿,今明两天都回不来,场子里的事儿你看着点,有事给我和东哥打电话。”
给赌场里打了电话后,我以为贺军会马上给独狼打电话。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贺军仰着头看着我:“我帮你把独狼引出来,何老四,你能放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