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贺雄发生冲突,更不想和独狼的兄弟贺军发生冲突。
贺雄的堂哥贺军是真正的黑社会,跟了县里的一个特别牛逼的大哥——东哥。
东哥全名申伟东,绰号独狼。
这个人在江陵县名气很大,江陵县道上混的几乎都听过一句打油诗,打油诗是这么说的:
江波立高远,狼鼠舞大塘,青龙应天高,王涛宋塘扬。
这首打油诗里包含五个人名,分别是江波、独狼、老鼠、青龙、王涛。
自小宝、寒血社、宋老虎等一批八十年代的大哥被打靶或被仇杀以后,就属这五人最风光,名号最响亮。
因为贺雄的关系,我听过很多独狼的传闻。
据说独狼非常霸道凶残,连铁路警察都敢打。
他手下有十多个敢打敢拼的兄弟,常年混迹于大塘街道火车站附近,以抢劫、放贷、收保护费为生。
火车站进站口前三百米处,有一条巷子,没有路灯的巷子。
那个巷子有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叫——阎王巷。
一到晚上,巷子里乌漆嘛黑,也没个路灯。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但凡从阎王巷经过,至少要扒层皮。
身上值钱的东西,比如金项链,金耳环,金牙齿,全部得留下。
耳环当场粗暴扒了,哪管鲜血淋淋,牙齿不好弄,但独狼也有办法。
他们准备了榔头。
一榔头下去,牙齿就搬家了。
九十年代初,社会上靠暴力垄断起家的团伙很多,独狼是其中做的比较出格的一个,和北方的白鞋队、菜刀队有的一拼。
……
贺军这样的黑社会,我玩不起!
我不想让外婆担心和失望,也不想让外婆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我以为我的忍让可以换来岁月静好。
我以为岁月可以抹平我童年和少年的不幸。
但有些事儿,终究是没法抹去的,像是扎根在土壤深层的种子,终究会有破土而出的一天!